那人抬起渾濁的眼睛,死死的盯著紅毛,過了許久許久,他哆嗦著嘴唇,嘴裡含糊不清的嘟囔著:“像,太像了。”

“大叔,他像誰?”我大聲的問,紅毛在一旁越發的詫異起來,“濤哥,你搞什麼鬼?”

那人嘴裡不停的嘟囔著,我使勁的聽卻還是什麼都聽不清楚。我不敢告訴紅毛,怕紅毛一時承受不住,失去理智。

洞口傳來一陣輕微的響聲,我看到從井口上方系下來一個籃子,籃子裡放著幾個野果和一個菜糰子,還有一罐子水。

“大叔,他就給你吃這個?”我看著大叔,一臉的不可思議。這麼多年大叔就是這麼生活過來的啊!難怪他枯瘦如柴,呆滯的如同一個傻子。

紅毛看見井口上系下來的東西,就朝著上面喊:“羅世海,你這個王八蛋,看老子出去不打斷你的腿。”

井口上寂靜無聲,連個人影都沒有,更別說是人了。氣得紅毛不住的罵,我只好拉著大叔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大叔每天都生活在這樣一個地方,睡的是地鋪,吃的是野果和菜糰子,還得幹活,這不是虐待是什麼?

我不由的眼睛一酸,差點掉下淚來,心裡憋得難受,這時聽到紅毛還在吼,我就氣沖沖的斥責他:“紅毛別吼了,你就是吼破嗓子,那個羅世海都不會理你,你還是來和大叔聊聊吧。”

“有什麼好聊的,他就知道幹活,除了挖鑽還是挖鑽。”紅毛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的坐在地上。

“紅毛,過來,你好好看看大叔,看他長得像誰?”紅毛聽我如此說,就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細打量了大叔一番,當紅毛看到大叔那一團亂糟糟的頭髮時,不由的大吃了一驚,他站起身顫抖的指著那人問:“你是不是蘇大偉?”

那人“嘿嘿”的笑了一聲:“蘇大偉,誰是蘇大偉?”他嘴邊流著哈喇子,一眼看見籃子裡的菜糰子,就抓過來拼命的往嘴裡塞,塞的急了,噎的直翻白眼。

紅毛趕緊端來了水罐子遞到那人嘴邊:“慢慢喝,慢慢喝。”我看見紅毛偷偷的擦眼淚。唉!擱誰都糟心。看著自己的父親被人糟蹋成如此模樣,心裡好受才怪呢?

大叔一陣狼吞虎嚥,連罐子裡的水都喝的一滴不剩。紅毛慌忙掏出蘇大偉當初的日記本和在洞裡撿到的那個本子:“你看,這是你的本子嗎?”

大叔痴痴的看向紅毛:“嘿嘿,真像,真像秀芬。”

“啪”的一聲,紅毛手裡的筆記本應聲而落,他失魂落魄,呆呆的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我上前抱住紅毛安慰他:“別難過,好在叔叔還活著,等我們回上海去醫院給他治療,我想會好的。”

紅毛“哇”的一聲趴在我懷裡失聲痛哭起來,我拍著他的脊背,“不哭,不哭。”其實我何嘗不是在流淚呢?

大叔的遭遇已經不能用平常的言論來形容了,這完全超出了道德的規範,這整個就是虐待,犯罪,嚴重的限制了一個人的自由,完完全全的剝奪了他做人的權利。

一個上海大集團的繼承人被人關在這陰暗不見天日的洞中如此的虐待折磨,簡直是駭人聽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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