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0章 齒輪鏽跡(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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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5日,空間融合剩餘19天23小時
地下五層的消毒間蒸汽繚繞,蘇寒盯著鏡子裡的倒影——左肩上新增的錨形紅斑,正是昨夜在深海觸碰克隆體時留下的。老陳的手掌按在他後背,消毒水順著兩人掌心的紋章流淌,在地面匯成微型的暗河圖案:“那七個克隆體艙室,編號從001到007,全是空的。”他的聲音混著蒸汽的轟鳴,“只有咱們撈回來的金屬牌變成了000,像是計劃外的變數。”
醫療區實驗室
王啟明的顯微鏡載玻片上,蘇寒的血液與克隆體殘留的組織正在發生詭異反應:金色紋章的細胞主動吞噬紅色紋章的結晶,每一次融合都會發出次聲波,與朵朵哼的星之搖籃曲頻率完全一致。“這不是簡單的基因排斥。”他對著錄音筆低語,筆尖在記錄本上畫出十二芒星,“更像是主齒輪在修正備用齒輪的誤差。”
家庭居住區
母親將織到一半的錨形圍巾套在朵朵脖子上,毛線針突然被結晶化的手指彈飛。孩子懸浮在離地二十厘米處,結晶瞳孔倒映著深海潛艇的方位:“寒哥哥,那裡有好多星星在哭。”她的話讓正在整理潛水日誌的父親手一抖,日誌裡夾著的老照片——1998年的暗河洪水中,一個渾身發光的錨形輪廓正託舉著襁褓中的蘇寒。
“媽,你記不記得我十歲那年總做噩夢?”蘇寒接過母親遞來的薑茶,指尖觸碰到杯壁上的錨形浮雕——那是父親從潛艇殘骸裡拆下的合金板打磨的,“夢見自己在無數個房間裡奔跑,每個房間都有個和我長得一樣的人在死去。”
母親的手突然停在他發頂:“那時你爸總說,噩夢是因為暗河的水太涼。”她看著兒子掌心的雙色紋章,突然想起2012年冬至夜,蘇寒發著高燒卻不肯入睡,反覆唸叨“不能讓齒輪停轉”,“現在才明白,你跑的不是房間,是時間線。”
密錨核心區,老陳的發現
潛水電腦的資料流在螢幕上瘋狂滾動,老陳盯著從潛艇帶回的黑匣子,俄語加密檔案正在自動翻譯成中文:“‘長征九號’全體船員自願成為‘齒輪潤滑劑’,當主適格者陷入死局,備用齒輪將啟動記憶重置程式。”他的手指停在“潤滑劑”的註釋上——犧牲備用適格者的生命,為時間線重置爭取視窗。
“老陳,你在葉門被彈片劃傷的那晚。”蘇寒突然推門進來,手裡攥著從潛艇撿到的船員名單,“是不是也夢見了錨形光帶?”
老陳的煙盒“啪嗒”落地,名單上第二個名字正是他:“2015年7月,我本該在葉門死去,卻突然出現在勞務市場,身上多了道不存在的刀疤。”他撿起煙盒,盒蓋內側印著潛艇沉沒前的座標——與暗河核心完全重合,“原來,每次備用齒輪啟動,就是一次時間線的軟重置。”
地表偽裝層,張建軍的巡邏
生鏽的鐵門後,張建軍舉著改裝的紫外線燈,照亮雪地上新出現的錨形凹痕——直徑足有兩米,邊緣凝結著藍色冰晶。他的妻子戴著防輻射面罩,結晶化的手指在冰面上畫出十二芒星:“這些痕跡,和咱們教室的地磚、潛艇的艦徽,還有……”她抬頭看向丈夫,“小雨的襁褓圖案一模一樣。”
對講機突然傳來王啟明的呼叫:“張老師,帶些冰晶回來,朵朵說這是‘新紀元的種子’。”張建軍摸著腰間的麻醉槍,想起三天前在溶洞看見的場景:朵朵用結晶手指點化的小魚,竟長出了錨形尾鰭,在暗河游出完美的幾何軌跡。
地下二層,朵朵的預言
小女孩懸浮在培養箱上方,結晶化的手掌按在玻璃上,箱內的變異植物突然開出十二瓣花朵,每瓣都倒映著地下工事的防禦圖。王啟明看著檢測報告,植物的DNA鏈上竟出現了蘇寒的紋章序列:“她在改寫生物基因,就像……”他喉結滾動,“就像密錨核心在創造新的生態系統。”
“寒哥哥需要種子。”朵朵突然指向監控裡的深海區域,那裡的潛艇殘骸正在形成新的暗河支流,“種子要埋在舊紀元的齒輪上,這樣星星才不會哭。”
密錨核心區,時間線碰撞
蘇寒將潛艇黑匣子接入核心裝置,十二道鐘乳石突然發出蜂鳴,光屏上浮現出七個透明人影——正是他在潛艇看見的克隆體,此刻每個影子的掌心都有不同顏色的紋章:紅、橙、黃、綠、藍、靛、紫,唯獨缺少代表無色的透明。
“這是前七次時間線的我。”蘇寒盯著影子們逐漸模糊的輪廓,“他們都失敗了,所以計劃創造了第八個我,也就是現在的我。”他的手指劃過“000”編號,裝置突然發出刺耳警報,融合進度條再次前進3%,剩餘時間跳到19天18小時,“但這次,因為老陳、因為家人,我們成了計劃外的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