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課跟在殷慕白身邊這麼長時間,修為早已到達中位神大圓滿,有著五成的把握越境界一戰。當然,她也有著自己的底牌與後手。

“姐姐,過幾日就到妹妹的登基大典了,我想請姐姐參加,也算是見證了妹妹的成長。當然,屆時會一同舉行冊封大典,還需姐姐為我蓋蓋頭。”

慕課聽到周翎的話之後,心中一頓。登基大典與冊封大典的事情,她都從未吩咐準備過,更未商討過日子。

不管是登基大典還是冊封大典,都需要數月的時間準備。周翎這直接說她要舉行大典,還是兩個同時舉行,這不是在懲治藍詡,而是在考驗慕課。

將藍詡羞辱到螻蟻都不如,在人們都快將她淡忘之時,再讓她出現。並且親眼看著曾經屬於她的帝位,還有人曾在她身旁但心在別處的皇夫,都不再屬於她。

周翎正式地接受萬人的矚目,昭告神界各地。藍詡女帝這個人徹底被世人忘記,她的這一頁在神界徹底翻篇。

“周翎,你不要欺人太甚!別讓我有一天得到機會,不然你定會被碎屍萬段,連同所有被背叛我的人!”

“姐姐不要生氣,氣大傷身。你這小身板,稍微使點勁咳嗽一聲估計都撐不住,那可怎麼參加我的繼位大典?讓眾人看了笑話可不好。皇宮這麼大,侍奉的侍俾數都數不清,說我虐待了姐姐可怎是好。”周翎圍著藍詡繞了一圈,原來她遠比看到的還要瘦弱些,說是一副骨架子一點也不為過。因為骨頭較小,全靠罩在身上的衣服撐起來,三千青絲倒是打理得一絲不茍。

在第一次來到清荃苑的時候,周翎就已經將其中的佈局搞清楚了。現在才起身打量藍詡所在的房間,也純是因為她在這裡面坐的時間太久了。

藍詡周身的靈氣波動微弱,周翎的話並沒有在她心中引起過多的波瀾。現在的她,不是任何事情都能夠引起她的氣憤了。

肚子裡的胎兒失去之後,藍詡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任何東西與人都是無法陪著自己的,只有靠自己,想要得到什麼、知道什麼,都要靠自己。別人的始終都是別人的。

就算是她的孩子,有朝一日她也會失去。悉心照料、養育、呵護十月,最後還不是化為一灘血水。

她都沒有能力保護自己孕育出的生命,也沒有能力守護她所擁有的地位與權力,更沒有將自己保護好。

藍詡其實知道腹中胎兒的死,與她自身離不開幹系,但是她就是不願承認,是她自己的所作所為害死了她的孩子。

所以藍詡只看到間接害死她孩子的兇手。

她不能找自己複仇,就將矛頭指向周翎,並且堅定不移地認為她的罪過更為深切。

這就是藍詡獨特奇葩的思想。

“慕課,明天派人將姐姐的院子打掃出來,再調幾個侍俾過來,我要在登基大典那日看到姐姐胖起來的模樣。清荃苑裡的陳設擺件你看著換換,還有什麼你自己打點。你知道我想要什麼樣的效果。”周翎從屋子裡走過一圈之後,回到藍詡面前,開始打量起她的衣著與發飾,“再命人趕快為姐姐定製幾身新衣裳,打幾幅飾品,與我的規格相同的來,不能虧待了姐姐不是。”

周翎一副為自己的姐姐操心的模樣,與她剛到神界回到皇宮時,藍詡為她置辦一切時的樣子不盡相同。她是在故意刺激藍詡,讓她想想那段時間的記憶,和現在的對比。

藍詡的眼神一直緊緊地盯著放在她前面的凳子,但是周翎的一舉一動她全部清清楚楚。對於周翎的做法,藍詡也沒有任何表示,再次面對周翎的時候更加的冷眼相待。

“知道了,翎……陛下,保證讓您滿意。”慕課將周翎的吩咐全部記下,她做的每一步都有著自己的道理。

“姐姐,到時候我會命人來請你的。你的意義對我可不一樣,所以登基大典那天你一定要來。”周翎消失在她的眼前,但她的聲音遠遠地傳進房間,在其中回蕩,漸漸消失。

藍詡眼球之中的白色全部消失,整個眼球變為猩紅,被罩在寬大服飾之下的骨頭咔咔作響。因為沒有肉,所以看不出她猙獰的表情,只有透過一雙充滿鮮紅詭異的眸子,能夠知道她情緒的變化與波動。

慕課跟在周翎的身後一語未發。從前只要一離開清荃苑,她就在周翎耳邊嘰嘰喳喳,今日如此一反常態。

周翎能夠感受到身後從慕課身上散發出來的沉重,看來她的做法再次讓慕課開了眼界,並且她無法理解。

“不總是催我舉行登基大典,現在你可以開始準備了,日子就看著選,不要超過三個月,一同準備冊封大典。想要問什麼就說。”平日裡習慣了慕課在耳邊不停地嘮叨,她突然安靜下來,周翎還有些不習慣。

慕課在其餘人面前都以一副沉穩大方的模樣示人,不管遇上什麼事只要告訴慕課姐姐,定能有解決之法。在皇宮的侍俾之中,慕課就是領頭人。

她的聰明睿智在遇上週翎後,很容易就失靈了。在面對殷慕白的時候,她能夠保持理智與鎮定。但是在周翎面前的時候,她有些時候連思考的能力都不具備。因為根本想不通的時候,不管怎麼想腦子都猶如一團漿糊。

所以慕課根本想不明白,她從來不會猜殷慕白的心思,因為知道猜不透,只要聽安排就好。

周翎卻不同,她慢慢地教導,與她相處的時間越長,越會被她身上自帶的魅力吸引,就想要知道她做事情的理由。

“我能夠明白一些,但是為何要為藍詡準備這麼多的東西?她自己這個樣子過了百年,以她現在這個面目示人,效果豈不是更為轟動?”

周翎的腳步放緩,慕課與她並排而立,向前走著。

今日沒有等待,所以她們二人走出清荃苑的時候太陽還未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