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吉文冷然一笑,字字嘲諷,他知道楚薔的心魔,她既然想趕盡殺絕,他又怎能讓她好過。果然此話一出,楚薔變了臉色,那勾動的唇角僵硬無比。

聽到駱吉文的話,在場的人不禁也是一愣,這楚國的太后怎麼又與嘉楚帝的父皇有什麼關係?

“駱吉文!”楚奕額頭上青筋暴起,緊握的拳頭咯咯作響,怒吼出聲。那是母后一生的傷,他怎能看到母后受辱還如此淡定。

楚薔眼中劃過一抹沉痛和慌亂,不過很快便恢復了神色,她唇邊的笑容依舊燦爛,眼光卻是寒冷如冰伸手擋住楚奕對著臺下道:“按誰做的又有何妨,只要嘉楚帝穿著合適便好!”

隨即身子一旋坐在一旁的鳳輦之上,示意楚奕坐回龍椅上,楚奕緊緊盯著駱吉文眼中滿是冰寒,緊了緊負在身後的手坐回龍椅上,他知道駱吉文必死,且死的痛苦至極。

“既然嘉楚帝已換上喜服,那便開始吧!嘉楚帝想要娶哀家的侄女,哀家的姐姐早逝,哀家與皇帝作為善清的姨母與表哥自然也得替姐姐受那跪拜之禮,既然嘉楚帝要娶,那便三跪九叩到哀家身邊來,哀家將這侄女親自交到你手上才算合適,你說是與不是?”楚薔揚眉冷笑道。

“楚薔,你不要得寸進尺,我皇兄什麼人你們這等腌臢之人怎能受他跪拜,勸你們儘快投降放了我皇嫂,跪在地上求饒,小爺讓你們死的體面一些。”看著楚薔步步緊逼,顧辭軒不禁怒氣橫生,對著楚薔破口大罵起來。

“哦!看來哀家這做姨母的是受不了這一拜了!”楚薔冷聲一笑,目光看向紅衣女子身邊的暗衛身上。

兩邊的暗衛見此,兩人扣住紅衣女子的肩膀,她身上的外衫本就已經被扒下,如此那兩名暗衛的手卻是直接扣在她的肩膀之上。

“住手,放開她!”駱吉文和花漫漫咬牙痛吼道。

楚薔只當不覺,淡淡一笑,讓那兩名暗衛推著女子走到她身前,那將名暗衛腿上一使力便朝女子腿窩踢去,女子悶哼一聲,跪倒在地。

“住手!”看到那紅衣女子如此,駱吉文痛心無比。

“看來嘉楚帝是不想娶你啊!既然如此那你於哀家便沒有什麼用處了,不若那些猛虎都餓了良久,餵它們可好?只是可惜了這麼一個美人了?”楚薔低嘆一聲,冷笑著朝駱吉文看去。

“嗯,既然如此,就把她扔下去吧!”淡淡瞥了女子眼,楚薔斜靠著鳳輦柔聲道。

見兩名暗衛按住那女子,駱吉文心中沒由來的慌亂起來,他是不能確定那人是誰,可是,那些猛虎著實厲害,他不敢想若真的是她被丟進去,又該是何模樣,他會後悔痛恨自己一輩子。

他知道這次他活不了了,既然如此這身驕傲就折了吧!駱吉文雙目微凜,咬牙道:“朕跪!”這一刻,他滿身的傲氣,為了她可以盡數消磨,那如地獄閻羅般邪妄的雙眼,失去了一切光華,只剩死灰一片。他只要她無事,無事便好。

楚奕微愣,目光緊緊看著那一身喜服的男子,他忽然覺得,在某些方面,他真的無法和駱吉文相提並論,所以唐善清愛的人,只會是駱吉文,也只能是他。

楚薔眉眼含笑,似看好戲的一般看著駱吉文的模樣,心中甚是痛快。

“皇兄!”

“駱吉文!”

顧辭軒和花漫漫不可置信的看著駱吉文,他竟真的答應了!怎麼能,他何等驕傲一個人,怎麼能跪她們。

駱吉文緊握拳頭,抬手阻止了兩人的話,雙目猩紅的看著楚薔掀起衣袍便準備跪下去,卻聽得一聲嬌喝傳來:“不許跪!”

那聲音如此的熟悉,這短短的幾個字卻讓他無法再動彈半分,這幾個字中彷彿訴說著千言萬語,卻讓人聽得出其中的苦澀和心疼。是她,那如此熟悉的聲音日日縈繞在耳,無論是夢是幻。

尋聲抬頭看去,只見一名白衣女子滿是沉痛的看著他,胸前小小的一團緊緊貼著她,圓滾滾的腦袋也隨她看來,藍色的眸子放在他的身上。

“清清!”

“染染!”

“皇嫂!”眾人尋聲看去,又驚又喜,這才是她毋庸置疑。

“楚薔,我的夫君萬人敬仰,跪天跪地,跪爹孃,跪你一個弒姐棄女之人作甚!”唐善清偏過頭去,冷冷的看著楚薔,眼中滿是憎恨。

“你怎麼會在這裡?”楚奕騰的站起身,難以置信的看著立在一旁目光森冷的白衣女子身上,她不該出現在這裡的。

他明明在離開之前餵了她藥,將她囚在地宮之中,那藥足夠讓她睡上三天三夜除非是有解藥否則她不可能醒來,他親自喂她吃下去的又她怎麼會醒?如此,他所做的一切又算什麼?

“哈哈,果真你還是捨不得!哀家的好兒子!”看到唐善清楚薔冷然一笑,冰冷的目光看向楚奕,她猜的不錯,她這個兒子最終還是為了這個女人,背叛了她。那她二十多年來給他灌輸的那些仇恨又算什麼?她作為他的母親,卻比不過一個仇人的女兒?

楚奕擰眉並沒有說什麼?是,他捨不得,在她險些醒不過來時,他才清楚的明白他不想她死,所以他最終為了她背叛了他的母后。

那個時候她已經顧慮不得太多,她只想快點出去,出了地宮才知道原來大軍已經進了宮,那個穿著龍袍的中年男子留給她的人都是高手,一路將她護送至此,卻聽得楚薔竟讓他跪她,他那般驕傲一個人為了她竟然真的答應了,他怎麼能跪!

“唐善清好本事,連哀家的兒子都被你勾了去,既然如此那哀家就送你和駱吉文第二件禮物!”楚薔冷冷的看著唐善清,她身邊的人都是高手,況且她們離得並不算近,拿下她並不容易,如此……嘴角譏誚一笑,沒關係如今它和駱吉文已是必死之人,不妨再讓他們痛苦一番,再好好玩一玩。

玉手輕抬,只見那高空中的帆布被人扯下,一個孩子躺在其中,那孩子眼睛不停的轉動著看著眼前的場景,突然大哭起來。

唐善清心中一緊,頓時朝那哭聲方向看去,一瞬間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氣一般,險些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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