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敵軍點燃的火焰,顧辭軒不禁有些疑惑道:“他們難道猜到了,已經早走準備了?”敵軍突然點火禦寒,如果捱過今天等這陣冷氣過去,他們攻城恐怕又要費好大一番功夫了。

“無事,看他們那些碳火,不過是強弩之弓,即使他們發現了我們的計劃也不會有什麼用處,我們儘管耗著便是,等他們的柴碳燃盡了,也差不多是最冷的時候了。”花漫漫淡淡一笑,語氣中滿是不屑,他知道而且駱吉文也曾提醒過若是楚奕在此,一定會有變數,方才他看到楚奕之時心中確實有些慌亂,不過他也清楚,即使有變數他們也一定贏定了,楚奕即使猜到卻並無防範的方法,他讓人找的這些柴碳不過都是強弩之末,而且看樣子其實也並沒有多少,待這些木柴燃盡之後,看到的便會是另一番景象了。

駕馬走到駱吉文身邊,花漫漫附在駱吉文耳邊說了什麼。

駱吉文看著楚軍冷冷一笑,調轉馬頭朗聲道:“就地生炊,朕今夜犒賞三軍。”

“謝皇上!”幾十萬大軍伏地謝恩!

幾十萬大軍中不乏有聰明人,難怪在拔營之前皇帝不下令煮飯生炊,當時還都奇怪為什麼在上戰場之前連晚飯都不讓用,空著肚子打仗可是聞所未聞的。

如今才恍然明白過來,如今這種氣候,生火總都算的一件好事可以禦寒,況且如今他們身披棉衣,敵軍一身單薄的衣服自然無法抵禦寒冷。

花漫漫三人對著楚軍挑釁一笑,三人利落下馬,找了處僻靜的地方烤火,花漫漫吩咐人將棉衣放在顯眼的地方。

顧辭軒看著花漫漫清俊的面容朗聲笑起,不禁打趣道:“都說沂水太子是玉面公子溫潤如玉,不想今日一看漫漫兄倒是跟那玉面狐狸有幾分相似。都說戰術兵法上,我皇兄是狡詐的狐狸,其實漫漫兄也不遑多讓了,哈哈!”顧辭軒爽朗的笑道。

駱吉文只抓住了楚軍的劣勢,做了一盤完整的計劃,吩咐了一些主要的事情,保證能讓讓楚軍不戰而敗,舉手投降的事,而其中的曲曲繞繞倒一直都是花漫漫在其中打理,才能讓事情如此的順利。

比如,這拔營生炊之事,當時他也有些納悶為什麼不讓將士們吃飽飯再來看戲,畢竟在大軍看來他們是來打仗的嗎?總不能餓著肚子吧!如今,一看這花漫漫果真是下了一步好棋,讓這場好戲更有意思。

“不過,這楚奕突然離開卻是甚是奇怪了些,明日等這個訊息傳到楚奕耳中還不知是一番怎樣的光景呢?”顧辭軒爽朗笑起,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而一旁的“駱吉文”至始至終都沉著目光看向遠方,身影背對著楚軍,顯得越發神秘。

如水的月光籠罩著寂靜的宮廷,天空中偶然飄過的淡淡浮雲,將其罩上一層陰影,散發著朦朧的神秘感。一種陰沉的氛圍籠罩著整個楚國皇宮。

落水宮內,一名男子坐在床前,凝望著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的女子,目光中透著深情,以及一種深深的痛意。

男子痴痴的看著女子的睡顏,修長的手劃過女子的臉頰,看著那長如蝶翼的睫毛投下的大片陰影以及陰影下那片烏青,心中疼痛難忍。

如今她身上的那些傷口還清晰可見,那些傷口即使結了痂在他看來卻是那樣的觸目驚心,他不知她睡了多久可是卻看得出,她應該是很久都沒有好好睡過一覺了,甚至她如今都還在做著噩夢,方才她夢囈中那一句句“孃親”如同一根根細針紮在他的心口,疼的讓他喘不過氣。

本以為他與她之間已經再無任何人可以阻攔,那麼多的風和雨都熬過來了,他們之間的感情不會被任何人阻攔,任何一個人、一件事都不能再阻礙他們。

可是,他卻不曾想到,上一輩的恩怨會牽扯上他們,她的一雙父母,君家上百口人的性命最後算來算去竟然全都是拜他顧家所賜,他真的不敢確定她若是知道這些,最後她還能否拋棄一切與他在一起。

為什麼上天總是要折磨他們,為什麼她與他之間總要有那麼多的考驗。曾經,他不知有多麼感謝上天賜來的緣分,能讓他救下她,能讓他們相遇。

從她不肯承認心思,從她打不開心結,到後來的生死考驗,再到那一次又一次的危機險情,他以為他們之間最大的考驗便是她曾將心交給過花漫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們如今也都已經走了過來。他們攜手並肩走了一路,彼此相惺相惜從未不信任過彼此,可是,這一次無關他們彼此,而是兩代人數百人性命的隔閡。

他看她一步步復仇,清楚的明白她心中所有的恨,如今她那份恨的根源追究起來卻是他的父皇,是他整個顧家對她不起,她是否能夠坦然?

很小的時候他就聽說過,他那個後宮美人無數的父皇曾經愛過一個女子,而那名女子就住在觀詩殿之中,奈何那女子嫁到赤羽三日便香消玉殞,而自那觀詩殿中的娘娘過世以後,那裡便成了禁地,除了父皇進去過,從未有人踏進去半步。

他的父皇雖然愛美色卻不曾因美色而誤國事,可是,卻聽宮裡的老人說起過,觀詩殿的那名女子卻備受恩寵,而他的父皇也為那名女子三日不曾上朝,當初,不禁傳出那女子為禍國殃民的妖孽之說。

難怪,君將軍本與他的父皇本是好兄弟,可是他們之間的感覺卻是很微妙,而君將軍十餘年抗旨不曾入京半步,當初父皇讓他拜君將軍為師,卻也被他回絕,發誓一生不收皇室之人為徒,難怪他會要求清清一生不得與皇室有任何瓜葛,原來他們的淵源竟是如此之深。

終日的相思之苦折磨著他,他渴望見她,卻又不敢見她,害怕她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害怕她會像曾經那般對他抗拒,他不害怕她恨他,卻害怕她不再愛他。

“清清,對不起……”看著女子的容顏,駱吉文嘶啞的輕喚一聲。

俯下身輕吻唐善清的嘴角,害怕擾了睡夢中的女子,因為心中痛苦的掙扎之色,緊緊閉上的眼睛帶著細細的紋路,讓人心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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