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奕對她從來就不曾有過防備之心,那日藉著他來未央宮用膳,看到他貼身帶著的金牌想起那日路過落水宮時看到被攔在落水宮外的靜妃,侍衛讓她出示令牌時的場景,故意將湯水灑在他身上,藉著換衣服的空,她讓人將令牌的樣子畫下來,讓人去宮外打了一塊一模一樣的。

看著那塊令牌看著鏡子中自己的臉只覺得手中的令牌咯的手生疼,連帶著心都是痛的。宮中女人的手段她並不是沒有見過,一個可怕的念頭爬上她的腦海,她清楚無論宮中哪個妃嬪有了那塊令牌,以她們善妒的心思,等待唐善清的她自己都不敢想象。剛出現那個念頭的時候,她也曾被這個念頭嚇了一跳,什麼時候她也開始嫉妒了,她竟然也學會了算計別人,可是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想起楚奕書房中的那些畫像,她下定了決心。

她與宮中的任何一個嬪妃都不交好,甚至都不來往,因為她知道宮中那些女人都是比才狼虎豹更可怕的人,越是笑的和善的人,背後捅的刀子就會越深,如今的她不也是一樣嗎?起初楚奕為了保護她,不讓宮中的女人傷害她,特許她無需去給比她妃位高的人請安,後來她升了妃位,更是允許宮中其他比她地位低的妃嬪無需向她請安,那段時間宮中所有的女子都嫉妒她得到的寵愛,她甚至也以為楚奕待她是真的不一樣的,直到她誤入他的御書房看到那畫像才明白她在楚奕心中並非有何不同,只是因為她的樣子與他心中的人相似,原來她只是一個替身。

嫉妒之心矇蔽了她,最後她將那塊令牌給了太后,因為她知道那些嬪妃一定會去慈寧宮,而她去慈寧宮是很正常的事,並不會引起楚奕的懷疑。

聽說唐善清被楚奕渾身是血的帶回落水宮的時候,她的雙手都是顫抖的,聽說她差點廢了雙手,而她的孩子差點死在靜妃和淑妃手裡,那一刻她看著自己的雙手,明明沒有一點東西,她卻覺得自己的雙手骯髒無比,幸好她沒事,幸好她沒有鑄成大錯,若是唐善清和她的孩子真的因為她出了事,或許她一生都不會原諒自己,她差點殺了人。

後來聽說他把淑妃和靜妃打成重傷,將她們打入了冷宮,如今這個緊要關頭,人心惶惶,本就人心不穩,如今這個關頭將宮中的嬪妃打入冷宮還是為了一個敵國的皇后,兩個嬪妃被打入冷宮,緊接著影響最大的就是兩個家族,靜妃父親是朝中御史,淑妃父親更是楚國的丞相,如今楚奕為了唐善清如此的不顧後果,可見他心中對唐善清的在意程度,如今看來他應該早就猜到了吧!怕是很快就會來了吧!她是他心中的逆鱗,無論是誰觸碰都不可以。

一陣推門聲響起,蘇沐晴抬了抬眼,聽著腳步聲越靠越近,痴痴的看著鏡子中那個一身明黃色龍袍的男子,這是唯一一次她沒有向他行禮,只是在那看著,看著他沉著的臉,看著鏡子中的兩人,明明隔著一段很遠的距離,在鏡子中兩人就像是緊緊的靠著一般,他不言她亦不語。

直到一陣風吹來,窗子被風吹開,發出“吱呀”一聲的輕響,最後還是楚奕打破了這份平靜,將腰間的那塊令牌取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發出一聲脆響道:“這塊令牌你可是熟悉!”不是疑問而是確定,沒有絲毫的責備。也沒有任何的情感,只是冷冷的一句話,仔細聽來似乎還帶有一絲絲失望的嘆息聲。

暗淡的燭光映在令牌上,投射的光在蘇沐晴看來甚是刺眼。

“皇上既然都已經知道了,又何必問臣妾,這一切是臣妾做的,臣妾無話可說,臣妾任由皇上處置。”蘇沐晴苦笑一聲,緩緩轉過身跪倒在地,沒有絲毫要為自己辯解的意思。

看著跪倒在身前的女子,楚奕蹙緊了眉頭,欲伸手去扶,而後又收回了手道:“為什麼?為什麼你也會變成這樣,朕以為你跟她們不一樣,朕以為你會是這深宮中朕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不一樣,是啊!臣妾也以為皇上待臣妾與宮中其他女子不一樣,可是,當臣妾看到君小姐的畫像時,臣妾才明白,臣妾不過只是君小姐的替代品,從頭到尾皇上都是將臣妾當成君小姐來看,甚至連恆兒的出生都是因為她,多麼可笑啊!皇上可還記得醉酒時看到臣妾叫的是誰的名字。”蘇沐晴看著楚奕笑的一臉嘲諷,她不在乎楚奕對宮中其他的嬪妃怎樣?

“臣妾從不奢求皇上對臣妾做什麼,不奢求皇上對臣妾有幾分真心,皇家的愛向來淺薄,臣妾明白,臣妾只想能陪在皇上身邊就好。可是皇上為什麼要給臣妾希望,讓臣妾認為皇上對臣妾是不一樣的,讓臣妾以為……皇上對臣妾是有愛的,如今看來臣妾的想法是多麼可笑!”誰說皇家無情,誰說皇帝不會動情,只是因為他的愛,對的不是宮中的任何一人。

“臣妾不論皇上對臣妾有幾分真心,可以臣妾做不到以一個替代品的身份得到皇上的寵愛,哪怕皇上待臣妾如同其他嬪妃一般也好,可是皇上為什麼給臣妾希望又將希望狠狠的碾碎,一切都只是因為她嗎?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如此待我?蘇沐晴跌倒在地,淚水模糊了視線,所以她看不到楚奕眼中閃現過的複雜的神情。

他從未考慮過她的感受,他明明清楚她與宮中的那些女子不同,可是他還是將她捧到了手心裡,知道真相與她而言,又何嘗不是一種裂骨焚心的痛呢。

“一切都是因為臣妾的這張臉不是嗎?因為這相似的容貌。”下定決心一般,蘇沐晴從袖中將簪子握緊在掌心。

“既然君小姐已在皇上身邊,臣妾便再無用處了,如此,臣妾就只好……”抬起手中的簪子便往臉上劃去。

在簪子離臉頰只有一寸的位置,便被楚奕握住的手臂:“你這是做什麼?”

“如此才能讓皇上安心,臣妾從此以後再不會對君小姐動任何心思,只求皇上不要將恆兒帶離臣妾身邊,臣妾自知罪孽深重,願青燈古佛了此殘生。”說罷,掙脫楚奕的束縛往臉上劃去,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感受到,只聽得悶哼一聲,映入眼中的是簪子被楚奕緊緊握在手中,鮮血順著他的手腕流下,染紅了大片明黃色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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