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 彼此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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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奕守在唐善清的床邊,即使讓醫女給她上了藥,那股濃濃的血腥味依舊清晰可聞,他錯了,他以為那夜他宿在落水宮的訊息定會傳到駱吉文那裡,讓他痛苦、讓他癲狂,然後可以將他引來,或者引出他留在這裡的勢力,可是他卻低估了女人的嫉妒心,更沒想到他的母后會揭穿她的身份,還有他最想不到的人竟然也會背叛他,讓她差點丟了性命。靜靜的看著睡夢中的女子,即使太醫說她已經脫離了危險,可他的手心依舊滿是冷汗,若是他在慈寧宮多停留一會兒,若是他再晚到一刻,後果他不敢想象,那個孩子對她太重要,重於一切。
“宸兒……宸兒……”睡夢中唐善清彷彿又回到了暗牢中,燭焰吞噬著繩索,一陣陣啼哭聲撕心裂肺,她看著她的孩子從高空中墜落,手臂上的疼痛讓她險些昏厥,可是她一直忍著劇痛,因為她知道她不能放手如果一旦放手她的孩子就會跌進井裡。
“你說什麼?”低聲的呢喃聲讓楚奕聽不真切,她一直高燒不退,睡夢中緊蹙著眉頭,不停的說著胡話,只是她的恐懼從未散去。
“吉文,吉文……救我們的孩子,吉文……”簡短的兩個字像是兩根刺捅進心窩,密密麻麻的疼痛襲來,楚奕定定的看著眼前的女子,眼中的傷痛再也掩藏不住了,痴痴的看著她,嗅著獨屬於她身上的氣息,心頭苦澀不已。
“他在你心中的地位永遠都無法抹去吧!即使有花漫漫,有你的青梅竹馬,曾經的記憶,對他的感情你從都未少過半分,唐善清,朕好羨慕他啊!明明你們之間也隔著上一輩的仇恨與恩怨,他卻能跟你在一起,甚至能擁有你的心,為了他你肯放棄一切,名譽、生命、往昔的情分。”
“而你我之間卻註定隔著亙古的仇恨,天生的宿敵,連感情這兩個字眼朕都不敢提,你的父母害得朕的母后如此的痛苦煎熬,朕害了你的父母,甚至一步一步的設計你,對朕你就只有恨吧!”
像是觸電一般,唐善清猛的甩開楚奕的手,拉開自己與楚奕的距離。
“把孩子抱來。”收回僵在半空中的手,楚奕沉聲道。
看到被奶孃抱來的孩子,唐善清顧不得身上的傷,不顧楚奕的阻攔將顧念宸擁進懷裡,看到他無恙,縮在角落旁臉頰貼著顧念宸的臉,淚水無聲落下。
昏暗的光暈下,唐善清瘦弱的肩膀不停的抖動著,纖瘦的身影讓楚奕心一陣刺痛,伸手屏退奶孃,緩緩起身朝唐善清走去。
聽到腳步聲,唐善清稍稍抬頭,餘光觸及到頭頂上方投下來大片的陰影冷聲道:“別靠近我。”
聽到聲音,楚奕果真停下了腳步,負手而立看著唐善清投過來的怨恨的目光。
“楚奕,你知道我今生做的最可笑的事情是什麼嗎?”扶著牆緩緩站起身,唐善清擦掉臉上的淚水踉蹌一步堪堪撐住欲倒的身子,冰冷的聲音除了恨意再無其他。
“我後悔當初為什麼要救你,可笑我救下了自己的人千方百計的傷害我愛的人,如果可以我寧願當初用那些藥去救一匹狼,至少那樣我的父母就不會死在你的手裡,楚奕,我恨你。”她悔,悔她的善良,悔她的無知,悔她的愚蠢,她竟然會救下這樣一個惡魔。
楚奕苦澀一笑,緩緩轉過身去低聲道:“我知道。”我也寧願當初你不曾救我,若是死了就徹底的解脫了,而我也不會遇到你,也不會如此的痛苦。
“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朕不會再讓任何人碰你的孩子。”緩緩邁開步子,楚奕朝外走去。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虛偽的樣子有多麼的令人噁心。”唐善清看著楚奕的背影冷聲道。她曾在那夜相信了楚奕的話,相信他真的會保住顧念宸,可是經歷了這一切之後她一直以為是楚奕讓那些女人這樣做的,因為沒有他的令牌沒有人可以進入落水宮,她自然以為是他讓她們這樣做的。
“你怎樣以為是你的想法,朕無話可說,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頓住腳步,目光看向門外,慢慢踱步出了寢閣,對於他的懷疑無話可說,他從不屑於解釋什麼,而且即使他解釋,她也不會相信。一個如同惡魔一般的人,若是說做了什麼對別人有利的事情,又怎會有人相信呢!
赤羽軍營,駱吉文看完手中的信,額頭上青筋暴起,握緊手中的紙張,那封信瞬間化為粉末,腥紅的眸子帶著嗜血的殺意。楚奕夜宿落水宮幾個字像是一把把尖刀一點點的割著駱吉文的心口,他真的看不懂楚奕這個人,如果他抓她是想讓他美人換江山,又怎麼會動她,他不瞭解楚奕,可是也知道除了大舉進攻赤羽之外,他也算得上是一個明君,如此的事情他做不出來,可是如此又是因為什麼?
不論這件事是真是假,他都不能再等了,若是事情為真,他一定讓楚奕痛不欲生。
拋開眾人,駱吉文抬步走出營帳,從迎面走過來的花漫漫身邊擦過,大步朝城牆高處走去。營帳外的傷兵被人攙扶著行走,這幾個月以來,這種場面已經見怪不怪了,每一天過去都會出現更多的傷兵,楚國是節節敗退,可是赤羽與沂水的人也傷亡不少,即使連黑甲軍大部分也都負了傷。
走上高臺,看著燈火通明的城池,飄蕩的赤羽大旗在空中飛揚,這樣的情形,對任何一個帝王來說都是好事,看到此種情景都會不禁笑起,可是在他看來卻是那樣的諷刺,楚國一座一座的城池盡被攻佔,什麼人,什麼計謀他都破的了,可是他最在乎的人他卻怎麼也不能保護的了。江山宏圖從來就不是他想要的,奪皇位是因為那原本就是他的東西,而且只有站的足夠高他才能保護想要保護的人,這是在母妃死去的那一刻他就明白的道理,可是如今他站的足夠高了,卻也因為這個位置他不得不為了他的子民考慮。
斑駁的燈影照向四周,鮮血在燈影下甚是駭人,血腥氣息隨風飄蕩在空中,縈繞在駱吉文鼻間,令人作嘔。一身烏金戰甲在清冷的月光下耀眼無比,望著楚國皇城的方向,駱吉文握緊拳頭,狠狠的砸在城牆上,瞬間磚瓦飛濺,鮮血隨著駱吉文的指縫滴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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