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善清沒有說話,她回憶起鳳鸞殿內發生的一切,一定是那杯酒的問題,她沒喝,所以她沒事,早知道就不跟著駱吉文裝暈了,她就應該清醒著去面對赫連婉,去質問她,為什麼一而再地要拆散他們兩個。

怎麼辦,怎麼辦,她走錯了一步,接著的事就完全亂了方向。誰來告訴她,接下去要怎麼辦。

“孃親,你還有我。”唐玄煜拍著唐善清的背安慰,他暫時還不清楚駱吉文發生了什麼,但是他一定不會讓孃親受到傷害。

紅裳在山莊的幾年不僅學了劍法,她本身輕功也是一流的,受過風雨雷電四人指點後只是更上了一層樓。她換上一身侍衛裝跟在巡邏守衛身後進了太晨宮,可太晨宮裡並沒有什麼動靜。難道莊主不在這兒,還是有其他什麼原因。

這時,從殿內走出幾個端著餐盤的宮女,一個個都低著腦袋,只敢看地面,生怕別人注意到她們,可這明明是最引人注意的行為。

走到拐角處,紅裳悄悄脫離了巡邏隊伍,跟在宮女身後捂住了一名宮女的嘴將她帶到了一旁。那宮女嚇得腿腳發軟,全身都在顫抖。

“你仔細回話,我可以不殺你。懂?”她聲音很小,怕剛走的侍衛返回。

宮女眨著眼睛拼命點頭。

“懷王是否在裡面?”

宮女搖頭。

“你可知他去了何處?”

宮女搖頭。

她抬手劈上了宮女的頸項,宮女軟軟地到了下去。

“你最好指望吉文能忘了她,不然哀家拿你是問。”赫連婉側過身,帶著護甲的手指一動,威嚴的目光掃了過來。

凌祉急忙磕頭求道:“即使借奴才一萬個膽子,奴才也不敢欺騙太后啊,這塵緣了雖說是禁藥,可效果奴才還是敢保證的。”

“那吉文會不會出什麼事?”赫連婉眉頭一皺。

“懷王這兩日身體會弱一些,不過也就這兩天,過幾日便好。”

“藥效如何,會不會有解法?”她看著沉睡的駱吉文,心頭複雜。

凌祉低頭跪著,答話間也不敢抬頭,“這解法奴才還未聽人提過,也未見人解過,畢竟是苗疆那邊的東西,邪乎地很,據說能維持二十年。”

“二十年?那也夠了。”赫連婉伸手描摹榻駱吉文的面容,二十年確實是夠了,就算二十年後他記起了又如何,自己還真不一定能活到那個時候,況且,事情順利的話,二十年後他和緋絮的孩子都能繼承皇位了,她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是,太后大可放心,懷王還是逃不出您的手掌心。”

赫連婉斜坐著,皇室的威嚴似乎是與生俱來,言語間冷峻犀利,“凌祉,你在這宮裡也待了二十幾年了,有的話該說,有的話不該說,你還不明白?”

“是奴才多嘴了。”凌祉抬手便往自己臉上打了兩個巴掌,又狠又快。

“行了,他什麼時候醒?”

“明日。”

“明日?明日便是登基大典了。”赫連婉從床榻上起身,暗忖自己算錯了時機,應該早一些行事。

間赫連婉起身,凌祉起身扶著她的手,“明日卯時懷王便會醒來,登基大典在辰時,太后不必擔憂。”

“那便好,你記住自己說的話,若是他明日不能準時醒來,你該知道後果。”她搭著他的手下了踏板。

“奴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