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若然無奈得看著三夫人,想開口勸道勸道,可看著她那副裝模作樣的樣子,登時就沒了心情。

三夫人的哭相太難看,引得大夫人也“哇”的一聲跟著哭了起來。

“清兒,別哭...”大夫人一把摟住了三夫人,輕聲安慰起來:“女兒乖,不怕!孃親在...”

神志不清的大夫人一邊說著,還一邊用手撫著三夫人的背。

三夫人被她這麼一弄,哭得更難看了,她一把推開大夫人,滿臉嫌棄得甩了甩袖子,說道:“呸呸呸!誰是清兒,你的清兒早死了,還惦記著呢!”

大夫人被她推得跌坐在地,她茫然得看了看自己的兩手空空,像是忘記了自己剛剛身在何處,所為何事。

駱若然將大夫人從地上扶了起來,對三夫人說道:“三夫人,大夫人如今這般模樣,你又何必跟她一般見識?”

“這個老不死的,以前就經常仗著自己是大,對我們這些做小的百般打壓。”三夫人拍了拍剛剛被大夫人抓過的衣袂,沒好氣道:

“說到底那清兒還不是因為她造的孽才送了命,真是晦氣!”

“三夫人!”駱若然喝了一聲,道:“如今唐家出了這種事情,我們更應該團結才是,況且斯人已逝,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

“公主說的輕鬆!我們團結有什麼用?如今老爺身陷桎梏,我們這些人都要無處安身了,如何團結?”三夫人面露譏色,道:

“公主乃是皇親國戚,自然是不需要擔心這種事情的。”

聞言,駱若然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這時,一直在旁默不作聲的五夫人扯了扯三夫人的衣袖,低聲道:

“姐姐別這麼說,這些日子以來我們還多虧了公主才過了這麼些安心的日子呢。”

三夫人聞言,煩躁得甩開了五夫人的手,“知道了!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嘛?難道就只能這麼提心吊膽的在這裡過日子嗎?”

“現在我們都屬於待罪之身,在皇上下令之前,暫且如此吧。”駱若然眼神在眾人的臉上來回掃蕩,每人臉上都是一副上墳的表情。

眾人聞言均沉默不語。

雖然都對命運感到不公,但除了聽命也沒有別的辦法。

月王府這幾天端的是一派門庭若市的景象。

駱柔如今是何許人也?儘管往日裡他再怎麼不受人待見,一朝成了太子,京城裡的達官貴人無不都想來攀附一番。

送禮的,送禮人前腳剛走,後腳禮物就跟著被退了回去;設宴的請柬倒是均被收了下來。

只是到了宴會當日,一群別有用心之人空坐在宴會上苦苦等待那位主人公,等來的卻是駱吉文一張笑意盈盈的臉。

駱吉文甫一入座,先向在座的各位各敬一杯,道是太子殿下如今事務纏身,實在是分身乏術,只好派他來代為盡禮,還望各位大人見諒。

各位大人當然是要見諒的。

雖然駱柔沒到,可誰都知道駱吉文一直都是駱柔身邊最信任的人,於是紛紛舉杯表示理解,宴會現場一派其樂融融。

這天駱吉文用完早膳剛到月王府,就碰見了一位管家模樣的人從府裡出來。

一看就是哪位大人派來送請柬的,駱吉文心裡暗暗叫苦。

自從駱柔不收禮的訊息傳開,那些個達官貴人都改成了宴請。

這幾天駱吉文每天晚上都是醉醺醺得被人送回府,可把他給折騰壞了。

“今天又是哪家大人送來請柬?”駱吉文搖著扇子,人未進門聲先到。

書房裡駱柔端坐案前,面前放著一張請柬,淡淡應道:“吏部左侍郎丁洋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