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軍醫得知她原來是醫仙的弟子,心道難怪如此年紀輕輕竟可以解得那眾人聞所未聞的冰霜。

今日再見,她一個女流之輩,又是皇上欽賜的王妃,在這蠻夷之地竟然如此屈尊為傷員治傷,不禁讓軍醫感到驚訝。

尤其是在這個半封閉的營帳內,一群男人的味道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就連老軍醫這個習慣了這種環境的人都覺得有些腦脹,她竟然從頭到尾一聲不吭。

臉上始終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嫌棄之情。

不僅那老軍醫無比欣賞,唐善清這樣的態度更是收穫了這一眾忠誠的民心。

守衛將帷幕拉起來之後,蠻夷荒涼的風吹過,吹散了那些穢氣,眾人均感到此刻無比的舒適,身上的傷彷彿都被治癒一般,痛也被減輕了好幾分。

溫螢萱一直站在營帳外看著裡面,見裡面的帷幕都拉了起來,她又嘗試性地邁進了營帳。

嗯,開始的那股味道消了很多,而且如今每個人身上的傷口都已經用紗布包裹了起來,也不似剛剛那般血肉模糊的可怕。

此時唐善清正在給那些傷勢較重的人檢查出血情況,忽聽見有人帶頭喊了一聲“九王爺!”

唐善清聞言順著眾人的眼光回頭看去,只見駱柔朝她走了過來。

眾人見狀,臉上的神色瞬間清一色變得嚴謹恭敬。

“九王爺怎麼來了?這地方髒亂得很,有什麼事差人來吩咐一聲就行了。”那老軍醫向駱柔拱了拱手。

“本王來看看,明日一早我們便要啟程回京,這些傷員還勞煩你多費心了。”

駱柔態度語氣如此溫和眾人還是第一次見,心裡反而不禁有些不安起來。

那老軍醫受寵若驚般急忙躬身作揖道:“王爺言重了,這本來就是小人的本分。”

唐善清怕他再在這兒站下去眾人都要得脊椎病,於是略微檢查了幾個稍微嚴重的傷員之後就拉著駱柔要走。

“怎麼?本王剛來愛妃你就要走,都看好了嗎?”駱柔一句話問得唐善清心中一愣,很是不解。

過去他明明那麼不喜歡她接觸別的男人,這個反應不太對啊!

其實駱柔早已到了,只是一直在遠處看著忙碌中的唐善清。

忽覺得她忙起來的時候,認真的樣子甚是迷人好看,站在一群男人當中更是有萬綠叢中一點紅的點綴之美。

不禁有些不捨打斷,無奈卻被眼尖計程車兵看見了,這才迫不得已現身。

唐善清點了點頭,道:“嗯,都已經處理好了,剩下的交給軍醫大人就好了。”

“對啊,我們先回去吧,時候也不早了。”溫螢萱心有餘悸,只想快點逃離這個地方。

駱柔挑了挑眉,道:“好,那我們便走吧。”

說著,駱柔拾起衣袂替唐善清擦了擦額上的細汗,眼神裡有些心疼。

駱柔是何許人也?!

他在眾士兵的心中是戰場上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冷酷親王,是渾身冷若冰霜,性子孤傲的月親王。

他竟然就這麼順便自然得流露出那麼溫柔的神情,還作出那麼體貼的舉動。

眾人的眼神不禁落在駱柔剛剛為唐善清擦過汗的手上,可知道幾個時辰前那上面明明還握著結滿冰霜的離情劍。

他這個看似平常的舉動惹得唐善清有些難為情,臉上微微泛紅。

駱柔滿意得看著眾人的表情和反應。

嗯!相信今日過後,大家都會知道他駱柔除了殺敵,還會寵妻。

在眾人目瞪口呆之時,駱柔反手將唐善清的手拉住,離開了營帳。

“我們不是回去嗎?你要帶我去哪兒?”唐善清看著駱柔帶她走的路不是回營帳的路,心中覺得奇怪。

駱柔沒有說話,徑直帶著唐善清騎上馬出了邊關的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