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著臉,大手一揮,對一旁的侍衛說道:“來人!給本王打,所有接觸過的的人都給本王狠狠得打,本王就不信你們不說!”

駱柔話音剛落,一眾侍衛手拿著鞭子便將那些個大媽和趙管事,還有另外兩個丫鬟一起壓在地板上,等著駱柔發號司.令動手。

那兩個小丫鬟覺得很是冤枉,明明她們是奉命跟著染竹一起去取膳,為什麼卻只罰她們倆。

於是有一個哭喊起來:“王爺!饒命啊!奴婢冤枉啊!奴婢只是跟著染竹姐姐去取膳,染竹姐姐都看見了,奴婢並沒有下藥,王爺...”

另外一個見狀,亦是又怕又不甘,早已哭得梨花帶雨,一時口快,便將心底的話說了出來:“對啊,王爺!奴婢是冤枉的!染竹姐姐也跟我們一起去,全程都是染竹姐姐在安排,為什麼捱打的卻是我們啊?”

聞言,駱柔臉上的表情更難看了。

區區奴僕,竟然敢如此口出狂言,正要下令狠罰。

只見染竹驀地跑到庭院,跪在眾人的面前,向駱柔說道:“王爺!她們說的對,奴婢也是其中一人,並不能逃脫嫌疑,為了能早點找出兇手,請王爺連奴婢一起責罰吧!”

說著,染竹便自己趴在地上,看得兩個小丫鬟咬著嘴唇,無話可說。

駱柔原本出於對染竹的信任,所以壓根就沒有想過她會在膳食裡下藥。

但是此時正在氣頭上,也懶得去管這些信任不信任的事了,於是眼神一陣凌厲,沉聲道:“給本王打!”

話音剛落,十幾個守衛手拿鞭子,抽得一眾僕人嗷聲一片。

求饒的,喊冤的,哭泣的,全都混在一起,吵得唐善清一陣頭昏腦脹。

她已經緩過了小產時的疼痛,此時已經開始恢復力氣,她到底是個意志堅強的人,聽著外面的喧鬧,心裡已經開始明亮起來,正在腦海裡思索著整件事情的緣由。

她從榻上坐起身子,晃了晃因為躺得太久而有些昏沉的腦袋,然後起身走到門口,伸手拉開了殿內的大門。

唐善清看著庭院裡慘不忍睹的場面,覺得有些於心不忍。

她雖然也恨,此時心裡無比的恨,恨那個將她的孩兒毒害了的人,可這些人,卻未必就跟此事有關。

試想一下,他們都是直接接觸膳食的人,如果真的要下毒,應該早就動手了,不必等到現在。

而且,如果他們在膳食裡下毒,不就等於將自己捆上了嫌疑的船上嗎?

唐善清手扶著門柱子,站在門欄後面喊了一聲:“住手!”

她的聲音儘管不大,但眾人仍是聽得一清二楚。

侍衛聞言,手中的動作均停了下來。

趴在地上的人全都抬頭看著她,猶如見了救世主一般,滿臉感激。

染竹一直默默咬著牙關承受著,背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讓她滿頭大汗。

聽見聲音,她亦抬頭看著站在門口的唐善清,眼裡閃著淚光,弱弱得喊了一聲:“王妃...”

駱柔上前攙扶著唐善清,問道:“愛妃,你怎麼起來了?”

此刻駱柔的聲音無限溫柔,臉上亦是一副能溺死人一般的柔情。

“我要是不來,他們怕是非要被你打死不可。”

唐善清半倚在駱柔的身上,走到廊臺上,沐風細心得給她搬來了一張椅子。

此時唐善清靠坐在駱柔的身上,對著眾人說道:“現在開始,換我來替王爺問話,不管我問什麼,你們都無需緊張害怕,只需要將你們知道的如實回答就行,都清楚了嗎?”

低下的人被這麼一頓揍,統統都是一副半生不死的模樣,低著頭應了一聲“知道”。

唐善清吸了吸鼻子,將心裡的酸楚強行壓了下去,問道:“最近,膳房裡有發生什麼可疑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