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唐清將包著簪子的絲帕拿了起來,說道:“就是這條。它被風颳到了一株桂花樹上,我踮著腳怎麼夠都夠不著,正是苦惱之時,忽然從身後伸出來一隻手,嚇了我一跳。”

唐清將絲帕攥在手裡,一臉陶醉,道:“也就是那隻手,將掛在枝頭的絲帕取了下來。我回頭去看,就看到了他,他在對我笑...”

唐善清又忍不住翻了一記白眼。

不禁在心裡腹誹,唐清就是在尚書府裡呆的時間太久了,見的男人太少,才會被駱吉文的外表被騙了。

於是忿忿得嘟囔一句:“不管什麼時候,只要是個女人,他都是笑意盈盈的好嗎?!”

唐善清原本以為唐清會和別的大家小姐不一樣,如今看來,還是一樣的。

“那後來呢?”

唐善清不甘心,總覺得他們應該會發生點什麼,才會讓唐清如此念念不忘。

“後來,他便將帕子還給了我...”

“你們就沒有說什麼話嗎?”

唐清搖了搖頭,咬著嘴唇,表情有些懊惱,低聲道:“當時我太緊張了,剛一拿到帕子就急急逃開了...如果...如果我當時勇敢一點,或許...或許...”

唐清越說聲音越小,她大概也知道自己當時或許不會有或許。

唐善清徹底得無語,問道:“那既然你喜歡他,當時沒有說上話,為什麼後來又不找機會去見他呢?”

話說的簡單。

唐善清自己大概也忘了,當時的自己明明喜歡駱柔,又是如何躲避駱柔的,少女的心思,又怎麼能輕易表白呢?

而且,還是唐清這麼一個膽小軟弱的人。

聞言,唐清也後悔,她悔得腸子都青了,在她聽來,唐善清的恨鐵不成鋼就像在狠狠掌摑著她的臉。

看著她一臉的傷懷,唐善清有些不忍。

她將手裡的簪子放下,嘆了口氣道:“好了,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你如今是皇上的人,還是趁早把清親王給忘了吧,這樣,你會好過些。”

“我又何曾不想?”

唐清無奈道:“從第一眼看到他,我就每日飽受思念的煎熬,我也想忘了他,可我越想忘記他我就越是想起他,想起他的聲音,想起他的一眸一笑,怎麼也忘不了。”

是啊。

喜歡一個人,又怎麼能說忘就忘了的。

當時唐善清受傷在清靈山,自從清醒過來之後,每日每日不也是深陷對駱柔的思念而不乏自拔嗎?

所以最後才會拖著半好的傷從望雲閣裡不告而別,私自下山。

想到這個,唐善清也有些無奈,又想到自己當初竟連一封完整的書信都寫不好,最後只留了三個字給雲深就走了。

看著唐清現在這個樣子,唐善清只能用傻來形容,於是只得握著她的手,再次心疼得問道:“姐姐,你怎麼這麼傻?凡事都不會為自己著想的嗎?”

唐清反倒比剛剛輕鬆了些,反握著她的手道:“妹妹不用擔心我,你如今有孕在身,就不要想這麼多了,好好養胎才是正事。”

說著,唐清看著唐善清的肚子,說道:“如果可以,我真想能看看這個小外甥,如果可以...我希望他能夠平安的出生。”

唐善清明白。

如果戰爭最後無法避免,那他們所有的人都將無法在這場紛爭裡安然脫身,到時候別說孩子,就算是大人,是否存活都難以預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