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蘭心殿,唐清便將自己關在殿裡,從隨身包裹裡摸出那瓶毒藥。

她將頭上的簪子取了下來,用那張繡著桂花的絲帕將簪子包了起來,收在匣子的最裡層。

不管計劃成功與否,她都再沒有回頭路。

如果此生必定是要死一場,那她原意死得壯烈一點。

唐清很清楚,駱吉文和她爹爹之間,只能選一個,只會活一個。

如果讓她選,她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駱吉文,可她如今沒得選。

偌大的皇宮裡,她沒有一個可以說得上話的人,她不知道自己應當如何去做。

駱吉文給邊關送去的加急信過了幾天便收到了回覆。

駱吉文拿著信差送來的信,來不及拆便來到月王府找駱柔。

“信上說什麼?”看著駱柔一臉濃重的表情,駱吉文問道。

並伸手接過駱柔遞過來的信,粗略得看了一下。

“遲平答應了我們的請求,並說會在三天後修信一封給丞相大人,讓他呈給帝皇老頭。”

駱吉文也已將信看完,這是這麼多天以來,最讓人開心的好訊息。

最近為了這件事,壓得駱吉文總是坐立不安,食不知味。

“那我們現在只需要等遲公子給丞相的信就可以了,只是...如今這遲公子是答應了,可丞相那邊不知是什麼情況?”

聞言,駱柔道:“這倒不必擔心。本王讓人調查過了,唐城一直與左丞相相交甚密,朝廷的人都知道這左右兩家一直水火不容,所以右丞相這邊,根本無需擔心。”

這個駱吉文倒是清楚。

於是心中的石頭登時就放了下來,道:“對!我一著急倒把這件事給忘了。”

“對了,我王妃嫂子現在怎麼樣了?還在生氣嗎?”

想到上次唐善清為了駱柔瞞著她唐城這件事,駱吉文有些好笑得問駱柔。

駱柔沒好氣道:“要你多事。”

唐善清當然不會生氣了。

唐城對她來說只是名義上的父親,她唯一生氣的,是他竟然將唐清送進宮裡去給皇帝當侍妾。

唐善清到底是希望自己能有個知心的姐妹,如今見唐清落到如此境地,她有些不忍。

“嘶!”

正想得出神,驀地指尖一陣刺痛。

“王妃,你還是別忙活了,這些活交給奴婢們做就行了。”

染竹聽見她“嘶”的一聲,抬頭只見唐善清的手指又被紮了一個針孔。

唐善清近來無事,心血來潮忽然想學女紅,這兩天總纏著染竹教她。

可她只會弄藥舞劍,根本對這些女兒家的東西一竅不通,兩天下來五個手指每個都紮上好幾回,氣的駱柔恨不得將王府裡面的針線全扔了。

唐善清心裡有事,也無心再弄,於是便聽染竹的話將手裡的東西放了下來。

看了看書房的方向,唐善清心中一動。

駱吉文一早就來找駱柔議事,想必又是為了她爹爹的事情而來。

想著唐善清便起身出去,正走著便見駱吉文從書房離開。

走進書房,見駱柔正在書案前坐著,案上放著一封信。

見唐善清進來,駱柔問道:“愛妃怎麼過來了?女紅學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