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你怎麼會忽然出現在楚國呢?而且,我記得我們在圍場,你是怎麼知道的?”

見唐善清這麼精神,雲深也放心了許多,故而也跟她耍起了小孩子脾性,回答道:“你下山之後想必惹的禍太多,師傅聞到了爛攤子的味道,就一路從京城尋到了楚國。”

沒想到雲深還有這麼皮性的一面,唐善清被逗得“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想到他是去的楚國,便問道:“對了,師傅,太子他們後來怎麼樣了?”

唐善清有些擔心駱柔等人,那個溫子韜狼子野心,蓄意謀反,如果不是她為太子當下那一箭,那危在旦夕的就會是太子。

“師傅去的時候,見你受傷昏迷,就將你接走了,至於太子和月親王等人後來戰況如何為師也不清楚。”

聞言,唐善清面露愁容,溫子韜詭計多端,太子身邊的親兵又不多,恐怕是凶多吉少。

見她一臉愁容,雲深安慰道:“不過你也不必太擔心,皇上從南部邊關臨時加急調派了兩萬士兵,我們離開的時候那兩萬士兵已經趕到了圍場,想必太子他們現在已經大戰告捷了。”

聽雲深這麼一說,唐善清才覺得稍稍安心些。

聽雲深說她昏迷了那麼多天,那想必她的傷勢應該很重,也不知道駱柔在楚國有沒有受傷,唐善清心裡躊躇著,想開口問問,可又怕被師傅看出心思。

但她畢竟是在雲深身邊長大,那點微妙的小心思逃不過雲深的眼睛。

雲深在床沿上坐下,假裝毫不在意地說道:“人在戰場,自然免不了要受些皮肉傷,你也不必太過擔心,相信太子他們會平安無事的。”

唐善清點點頭,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屋裡一切都還保持著她當初下山時的樣子,再看看雲深一臉憔悴的樣子,唐善清不禁眼眶又有些發燙。

她語氣有些憂傷,對雲深說道:“師傅,徒兒下山之後...你一個人...”

“我一切都好。”

不等唐善清將話說完,雲深便打斷她說道:“沒有你在這搗亂,為師不知道過得多省心。”

雲深一番話,說得唐善清有些委屈,一張小嘴嘟了起來,在心裡腹誹道,虧她還總是擔心師傅一個人在山上過得不好。

看她氣惱的樣子,雲深不禁有些好笑,又說道:“只是...師傅實在是拿這頭銀絲沒辦法。以前習慣了倒還好,自從你給師傅束慣了之後,你不在,師傅總是會懷念你給師傅束髮的樣子。”

這話倒不假。

雲深總是會習慣性在早晨起來之後有一瞬的失神,好像看見了唐善清站在面前。可總在那一瞬過後,眼前的景象消失不見,只剩滿屋淒涼。

每當這時,雲深就會想,她現在會不會像當初給自己束髮那樣為駱柔束髮?

聞言,唐善清笑了笑說道:“那不如我現在就幫師傅束髮吧。”

“你現在身上有傷,怎麼能亂動,等你養好了傷,再給師傅束吧。”

唐善清將雲深的身體扳過去,不容分說道:“沒事的,我慢一點就可以了,反正現在我們有的是時間...就讓清兒...好好得為師傅...再束一次發。”

說著說著,唐善清心裡的憂傷就濃重了起來,喉嚨甚至有些發澀。

自己不在清靈山,師傅怎麼可能會省心,如果師傅真的省心,就不會千里迢迢趕到楚國把她帶回來。

自駱柔等人大戰告捷之後,轉眼就到了年關。

溫子凡按照約定,與京城簽訂了議和休戰,期限一直簽到溫子凡退位之時,也就意味著,京城和楚國近幾十年都不會再有戰事。

告示一出,兩國百姓均是歡天喜地。

議和之事終於告一段落,駱柔等人在太子的盛邀下,留在了楚國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