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床,太子倒覺得奇怪,從他們一進來,床上的侍女便一直動也不動得躺在那裡,如今他們鬧得這般田地了,卻也不見她跑,真是怪哉!

於是,太子看著身後的床,在駱柔的耳邊低語問道:“月親王,你剛剛有檢查床鋪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

這營地裡每個營帳都有人,如果是溫子韜將唐善清擄走,唯一的可能就是將她藏在自己的營內,也是唯一可行的方法,而這營內,除了那張床,便再沒有其他地方可以藏人。

從他們進來到現在,床上的侍女就不曾離開過,哪怕眼看著他們將要刀劍相見,也不見那侍女慌張逃走,這太反常了,明明他剛才只是看一眼她便顫抖不已。

這麼一想,駱柔三步拼作兩步走到榻前,一把扯掉了蓋在侍女身上的絲被,嚇得那侍女尖叫了一聲。

事情來得太快,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溫子韜甚至還未反應過來。

絲被被扯開的一瞬間,便露出了侍女衣衫整齊的身子,和躺在她身體內測的唐善清。

唐善清尚未清醒,身著單薄的裡衣,身上一覽無遺,剛剛就是這樣被那侍女以絲被掩蓋著,躺在床上,一無所知。

見事情敗露,那侍女忙從榻上下來,跪在地上猛求太子饒恕。

這時溫子韜也反應了過來,看著駱柔沉默的背影,和太子火冒三丈的神情,溫子韜心裡開始有些慌張,卻極力維持著臉上的淡定。

駱柔將身上的披風扯下將唐善清的身體包裹起來,看著此刻昏迷不醒的唐善清,眼裡的殺氣來勢洶洶。

他猛地攥起剛被撂在一旁的離情劍,揮劍指向溫子韜,冷聲道:“本王要了你的狗命!”

此時駱柔身上散發著一層薄薄的白色寒氣,一張俊臉冷若冰霜,眸子裡冒著騰騰殺氣。

色膽包天的溫子韜,竟然將歪念動到了他的女人身上,只怕是嫌活得不耐煩了!

駱柔此刻眼中沒有皇子,心裡沒有議和,有的只是團團怒火,有的只是要將眼前這個齷齪的男人千刀萬剮的念頭。

看著眼前的駱柔,溫子韜徹底亂了手腳,一邊喊著護駕,一邊往守衛中間退。

太子此刻心中對溫子韜的所作所為也是痛心疾首,已不想對駱柔再作阻攔,而且此刻的駱柔也根本已經攔不住了。

太子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侍女,搖了搖頭不想去理會她,不管她是被迫無奈還是有意包庇,此刻他已經不想再多想。

溫子韜那些守衛哪裡是駱柔的對手,沒一會便全都給他打倒在地,死的死,傷的傷,離情劍上滴著血。

見眼前的守衛全數倒地,溫子韜顫著腿轉身奪門而出。

門口的那些守衛原是太子的親兵,見駱柔身上劍上都是血,卻依然面無表情得盯著溫子韜,全都不由得一陣寒慄,嚇傻了眼站在門口不懂反應。

溫子韜撥開那些守衛跑了出去,嘴裡大喊救命,見駱柔跟著出來,那些守衛才從驚嚇中清醒過來,給他讓出了一條道。

溫子韜原本是想報復太子,卻沒想到惹來殺身之禍,此時只想能找個地方躲開這個殺紅了眼的駱柔,實在是太可怕了!

出了營帳,外面的地方更廣,溫子韜沒跑幾步,就被駱柔追上了,嚇得他一個趔趄摔倒在地,忙呼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