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善清剛入府的時候,王府上下都在觀望著駱柔對她的態度,初見她被打發去了悠然閣,都以為她從此只能守著那片天地過活了。誰曾想,沒過多久,她竟每天都出現在軒月殿,有些好事的人已經私下傳她為了得到王爺的寵幸竟每天都往王爺的寢殿裡跑。

後來漸漸地,大家都又看出新的端倪,好像是他們的王爺一直在纏著她,然後話題就又變成了討論他們的王爺是不是變了?這方有人說好像看見王爺在發呆,另外一人說,那都不算什麼,聽說有人看見王爺笑了。討論這個的時候大夥兒正在膳房,膳房的大娘聞此嚇得手裡的雞蛋都掉到地上去了,撫著身前直呼嚇人。

這會兒,駱柔抱著唐善清公然從王府的遊廊裡穿過,看得那正在掃雪的小廝將雪掃到另一個小廝身上去,倆人竟渾然不知,只怔怔得看著他二人的身影穿過遊廊。

唐善清羞得沒臉見人,只好繼續以包袱捂臉,作死狀。這時候,她是斷不能再有任何掙扎,否則她也保不準這個無賴的王爺會不會當著眾人的面做出些什麼事來,只好繼續裝死,任由他抱著她穿街走巷,她的清白,她的名節,是再也不敢奢求能道明白了,在這王府眾人的心裡,她自今日起,就真正成了他的人了,好恨吶!

直徑來到王府門口,駱柔才將她放下。

車伕早已將馬車套好,行囊也都已經裝備完成,就等著他們出發。禮部大隊從皇宮出發,按理說屆時會經過月親王府再出城,但駱吉文說皇上希望在出發前見見那位醫仙徒弟。

此去皇宮的路上沒了奴婢小廝跟在後面,走得很是匆忙,馬蹄聲噠噠,又是大雪封路的日子,既是匆忙也是舉步艱難。

唐善清坐在車廂的軟塌上,想著將要面聖,心下只覺得緊張不安起來,再沒心思再看這長安街景,加之路面不平,馬車顛簸,想到上一次進宮的情景,唐善清下意識地緊緊扶住軟椅的邊緣,生怕再被顛離下地。

自從下山以來,她就不曾再提過氣來練劍,自覺靈敏度大不如前,太久不活動,手腳都變得笨重了起來,加之現在又是風雪天,穿得多,她越發覺得自己像只笨熊,做起事來慢吞吞的不說,還經常身不由己,醜態百出。

想到這次要見的人是皇上,她想問一下駱柔,皇上是個什麼樣的人?提前瞭解一下,也好有點心理準備。可轉念一想,想起聽人說過他和皇上的關係很不好,這樣貿然問他關於皇上的問題,似乎也不太好。

一路上思來想去,眼瞧著馬車都離開了鬧市,駛入了安靜的宮路,急得她禁不住一聲嗟嘆。

駱柔習慣在馬車裡閉目養神,驀地聽見她的嘆息聲,睜開了眼睛,安靜地看著她,悠悠問道:“你為何嘆息?”

唐善清難得露出怯態,扯著衣抉躊躇道:“皇上……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唐善清難得露出怯態,沒想到她會突然問到皇上,駱柔微微怔了一下,但從她反常的神態中也猜出了幾分。

皇上.......嗎?

駱柔腦海裡第一時間便浮現了兒時他看著母妃時冰冷的眼神,和看著他時的面無表情,其他的他不瞭解,也不想知道。這麼多年,他對於那個薄情的皇帝是能避就避,實在避不了,便能不交談就不說話。

看著唐善清一臉的擔憂,他反問道:“你怕見到皇上嗎?”

笑話,皇上是什麼人?怎麼可能不怕?而且皇上這次可是指名道姓的要見她,說不怕是騙人的。

可她又不想在駱柔面前表現得這麼窩囊,故駱柔話音剛落,她就忙為自己辯解道:“我才不是因為怕呢,我只是...只是因為要見皇上,一國之君指名要見我,我感到榮幸,所以想先了解了解...”

唐善清聲音越來越小,連她自己都聽出來了,這可一點也不像是不怕的語氣。

駱柔一臉似笑非笑得看著她,也不搭話,安安靜靜得等著她給自己圓下去。

半晌不見他說話,唐善清抬眼看了看坐在對面的駱柔,見他正一臉戲謔得望著自己,登時心虛得別過臉去,紅暈驀地就飄上了臉頰,有些惱羞成怒:“不說就不說,何必那種表情!?”

“本王什麼表情?”

“......”

唐善清不想跟他爭,這個王爺無賴得緊,剛剛她也是一時豬油蒙心才想到要問他,以他的性格,就算知道也不見得會好心告訴她,更別提他本就跟皇上生分,他知道什麼。

如此想來,便不再作聲,放下眼瞼不去看他。

要是平時,她保準會說他幾句,哪怕說不過,也會語無倫次得嘟囔一下,現在卻默不作聲,惹得駱柔好生不自在。

看著她蹙著眉頭,駱柔乾咳了一聲,道:“一會盡管跟著本王,見著皇上之後,他問你什麼你如實作答就行,不需要緊張,皇上也是人,他又不會吃人,用不著害怕。”

他說得倒是輕鬆,皇上是他老子,他當然不怕,不過聽他這麼一說,想想也有道理,皇上首先是個人,然後才是皇上,又不是什麼魑魅魍魎,怕他作甚,這麼想著,唐善清竟覺著就沒有剛剛那麼緊張了。

故又抬頭看了看他,見他已重新閉上了眼睛,一副悠閒的樣子,好像什麼事都不放在眼裡心上似的,也不知是心大還是無知,唐善清在心裡偷偷挪揄著。

雪路再難行,也總有到的時候。

晃晃悠悠得不知走了多久,終於伴隨著馬伕“籲~”得一聲停了下來。

雪路難行,一路顛簸,唐善清只覺被顛得屁股痠痛,馬車尚未停穩,她就迫不及待得走到車廂外舒展了一下腰身,只聽身子骨“啪啪”作響,甚是暢快。

駱吉文早早得就等在宮門口翹首遠望著,馬車剛一停下,就瞧見唐善清第一個探出頭來,忙得迎了上去:“丫頭,你可算來了,你要再不來,我這頭黑髮都要盼白了。”

說著,未等唐善清搭話,便伸出手想把她攙扶下車,誰知手還沒夠著就被一隻大手騰空抓住,那手的主人正是駱柔,他稍一用力,便握得駱吉文嗷嗷大叫,一把摺扇有節奏得敲打著那隻手背:“嘶...痛痛痛,你輕點,輕點...”

見狀,唐善清忙上前拍掉駱柔抓著的那隻大手,道:“你快放開他,沒聽見他正喊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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