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春淡淡地點了點頭,道;“本宮知道了。”

傅沉雲想著左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只簡單問了一問,便也沒放在心上,又行了禮道:“公主殿下問完了?微臣告退。”

賀知春點了點頭,目送著他走了遠,久久不聞聲響。唐善清站在那樹叢之後,很是疑惑地聽了半天牆角,卻沒聽出個什麼名堂來?

過了許久,才聽見那邊廂傳來一聲低低的幽嘆,是賀知春的,那幽嘆卻似乎又含了些漫漫不捨的些微戀戀情愫,過了一會兒,便聽見她舉步離去的聲音,留著唐善清在當場更是詫異了半晌。

這莫非,寧安公主喜歡的竟是……

得了這訊息,唐善清心中更是有些興奮了,原來偷聽牆角,知曉些八卦,竟是如此開懷之事,連帶著一整晚臉上都帶著微微笑意。

入了夜,她可是等著駱吉文舒來,駱吉文舒甫一進門,撩開了帳子,便對上她熠熠閃光的眸子,很是有些意外,唐善清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興奮地聲音都微微揚起,“寧安公主心中可是屬意的有人?”

駱吉文舒莫名其妙地看著她,詫異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唐善清將他拉著坐下了,細細將今日的事與他說了,駱吉文舒瞭然一笑,道:“原是叫你撞見了,可見朕安排的倒還不是很妥當。”

“果真是你故意安排的?”唐善清揚眉問道。

駱吉文舒笑著看她一臉“求知若渴”的神情,不由得笑了笑,將她攬在了懷裡,道:“這朕原本就欠她一個人情,她既然有屬意之人,朕當然要成全她。只是傅沉雲心思,朕倒是不大明瞭,倒不好生生塞給他一個妻子,總得先讓二人會一會,互相生出些瞭解才好。”

唐善清笑道:“原不知道皇上還有做媒婆的潛質。”

駱吉文舒很是有些尷尬,咳了一咳道:“成人之美,成人之美。一報還一報罷了。”“這傅大人是何人物?竟能讓對皇上也不看在眼中的寧安公主傾心?”唐善清對這傅沉雲很是起了些興趣。

駱吉文舒可沒略過她打趣他的話來,道:“這蘿蔔白菜,各有所愛,便是善清你,便就獨獨喜歡朕罷了。寧安公主屬意旁人也沒什麼要緊。”

唐善清吃吃偷笑,駱吉文舒見她開懷,自己也浮起了幾分笑意,又向她盡職盡責地解說起傅沉雲來,細細一想,卻又沒什麼好解說的,道:“傅沉雲是兵部侍郎,是朕親手提上來的,很是能幹。只不過身世孤苦,無父無母,公主日後若是嫁了過去,也沒什麼婆媳之間的嫌隙。皇家辜負了她許多,總要為她考慮打算的多些。”

唐善清聽了點了點頭,想了一想,笑道:“卻不想寧安公主竟是個如此的性子。”

駱吉文舒想了想賀知春,雖然她聰慧有心了,但到底是沒有什麼惡意,不由得笑道:“一物降一物罷了。”

兩人低聲說著話,不知不覺地入了夜,便相擁著睡去了。

如此便過了些時日,氣候一日一日的涼了,唐善清在這宮中整日也盡得悠閒,白日裡便和玉嬪和楚茗煙閒來敘敘話,又或相攜遊園子,日子很是自在。

夜來,駱吉文舒少不得每日都要來探她一探,若是朝政纏身,忙得無時間來,時候也是很少。

宮中諸人盡皆都換了秋衫,唐善清近日裡總覺得身子有些疲乏,倚著廊柱坐在了實木欄杆上,瞧著院中的眾人嬉鬧玩耍。

正閒鬧著,宮外卻踱步進來了一個女子,一身微紫繁花纏枝裙,烏黑長髮挽了尋常的宮髻,簪了珠飾,髮髻一絲不苟,露出的臉上眉眼婉約,蛾眉淡掃,一張臉龐微微泛著笑意,身姿如雲,踏進門來,步伐卻端莊穩重,盡顯大氣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