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津也不滿道:“就是,別以為這是你唐府,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她並未理會,而是轉而看向高位上的皇上,可憐兮兮地說道:“皇上啊,我好歹也是你親封的郡主大人,更有你贈送的免死金牌在身上,身份也好歹比將軍府的嫡女高大上,可是呢,她們卻如此這般對我,我倒是想知道,她們把你放在眼裡沒?又或者……”

頓了一下,她走上前靠近梅清柔和周嫣,掀唇微微一笑:“又或者,是不是這將軍府的人對外人包括對皇上你也是如此表裡不一?人前是一個樣,背地裡又是一個樣?”

聞言,不僅是周嫣梅清柔就連唐元川的臉色都陡然一變!

“唐善清,你休要胡言亂語!”梅清柔出聲呵斥:“不就是忘了給你增添一個案桌麼,現在叫人馬上給你弄就是,為何這般血口噴人!”

她勾唇笑了笑,目光卻是注意到駱寒低沉地斂收了目光,看來是讓他聽了進去。

唐元川趕緊起身朝駱寒俯身:“皇上,休要聽唐善清胡言亂語,老臣對您的忠心日月可鑑啊。”

“呵,日月可鑑?太陽和月亮又不能開口說話,如何給你證明自己的忠心?人心難測,你們將軍府連對皇上親賜的郡主身份的我都如此待遇不周,還能想象出對皇上的忠心?”她譏諷道。

“你!你不要小題大做!”唐元川怒吼道。

她輕鬆道:“若是我胡言亂語,你又何必如此動怒?讓人誤以為戳中了你的心思一般……”

獨孤雲天出乎意料地替她說了句:“清河郡主這般說來,還真是不無道理,話說,我怎麼覺得唐將軍的臉色這麼難看呢,莫非真的是說中了?”

唐元川淡然回道:“小女子說的話,獨孤丞相也信?”

話說到這種地步,梅清柔幾人現在是悔的腸子都青了,不過是想暗戳戳地整治她一下,結果卻牽連這麼多,殃及唐元川,梅清柔的聲色當即服軟下去:“清河郡主,是我們對待不周,你不要生氣了,我知道你現在說的是氣話,我們已經給你添了案桌來,還請過來入座。”

隨及唐元川這前排末端便是剛好放好了新的案桌,也添置了上好的水果酒水,眾丫鬟也都朝她恭敬喚道:“還請郡主入座。”

她掃了一眼唐元川,唐元川的眼睛裡都快迸發出火苗來了,再看其他人,唐府的每一個人都一一看了一眼,無不是想要生吞活剝了她的皮!

這都是他們自己造的孽,可怪不了她。

她低低冷哼:“現在才讓我入座,不知道是不是也讓旁人看夠了我的笑話?”

“我們哪敢啊?”周嫣率先發話。

隨後周遭眾人也都紛紛搖頭回應不敢如此,她反問道:“那你們還覺得是我這個郡主厚著臉皮來大將軍的麼?”

眾人緊張搖頭:“不是不是……”

她又問:“那還覺得是我仗勢欺人麼?”

眾人慌張地猛烈搖頭:“不是不是,怎麼會……”

如此她才總算沒多說一句話,在將軍府一家人的緊張注視下入座,可剛坐下,駱寒便開口問了:“清河郡主,剛才你說是唐愛卿的二夫人給你說是朕讓你來的,還會帶著……文王來?”

她點點頭:“回稟皇上,確實如此,你也知道我與文王的感情,今日來無非就是盼著文王並未真正地離開我,而是死而復生了麼?”

駱寒看向梅清柔,攏眉道:“朕的確讓唐愛卿將你邀請來團聚一下,可並未跟二夫人你提及過文王之事……”

啪!

梅清柔手裡端著的茶杯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她幽幽地抿了一口茶,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盯著慌亂的梅清柔。

然後趕緊走出來跪在地上解釋:“臣婦……臣婦是因為……因為……”

“回稟皇上,這是老臣跟夫人說的。”關鍵時刻唐元川起身回了話。

“哦,為何如此,朕不是對你說這是秘密麼?是想在今日給大家一個驚喜麼?”駱寒的話裡泛著威壓。

唐元川解釋道:“那是因為我與清河郡主的之間的關係,單說是皇上你特意叫她去的,害怕她還是仗著自己的性子不來,倒是會擾了皇上你的興致,我便將文王的事告知她,想讓她能乖順地來。”

“皇上都發話了,莫非我還敢不來?”她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冷冷笑道:“莫非你這話還想在皇上面前,說我仗著恩寵便肆意妄為?”

駱寒微微眯起眼,泛出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