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九章 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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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豈不成罪人了,我可不想被朝臣罵,這些你日後得自己注意才是。”眼中的淚水似要奪眶而出,唐善清仰起頭,讓眼淚流回眼眶強扯出一抹笑道。
“若是我做不到呢?”放下手中的調羹,單手握住她的手想要轉頭問道。
唐善清扣住他的肩膀,隨即蹲下身子緊緊抱住他不曾回答他的話,良久道:“吉文,陪我出去走走吧!外邊下雪了,很美!”
“好!”將狐裘披在她身上,從始至終,駱吉文都未曾將目光放在她的臉上。
出了門有宮人撐起傘,駱吉文擺了擺手,從宮人手中接過傘,欲朝外走去,被唐善清扯住衣袖道:“不想打傘。”
兩人並肩漫步在雪中,冰涼的雪花落在唐善清臉上,鼻間瞬間通紅,不知道是凍得還是什麼?
漫天的飛雪將整個皇宮都染成了白色,紅梅綻放卻被白雪壓彎了腰,風雪裡的兩個人緊緊靠在一起,一步一步的朝著無人的方向走去,不知道為什麼,唐善清專挑那無人走過的地方走去,駱吉文也不攔著,一步一步走的極慢。
漫天的雪將兩人的青絲染白,突然唐善清停下腳步看著眼前一株紅梅,被白雪壓彎的枝頭上,兩個緊靠著的紅梅還未綻放,只有兩個小小的骨朵綴在上面,小小的骨朵上只有頭上被雪花覆蓋,瞬間讓唐善清想到一個詞“白頭偕老”。
“怎麼了?”看到唐善清停下,目光緊緊看著身邊的梅花道。
“下雪天,如果不打傘,一直走下去,會不會就這樣白頭偕老,吉文,你看我們現在算不算是白頭偕老了。”唐善清轉過身看著他青絲上沾滿的白雪。
“你看我們已雪染雙鬢,像不像一起走到了白頭。”白頭偕老,這是他們曾經的承諾,曾經她以為他們真的能夠這樣攜手走完這一生,可是如今她要失約了,風雪白頭,算不算也彌補了那一句承諾,只是以後他們之間恐怕連風雪白頭都不會再有了。最後,終究是她負了承諾,留他一人面對以後的風雪。
他身軀一震,轉身擁住她瘦弱的肩膀,替她擋住風雪,忍住心中的苦澀道:“傻瓜,我們的一生還很長啊!攜手白頭!我們一起走過剩下的日子,看著宸兒長大,共話桑麻。”
耳邊的聲音越來越淺,唐善清靠在他的懷裡聲音清淺含糊不清道:“吉文,我累了,帶我下去休息一下好嗎……”
“好!”風雪夜中寒風嗚咽,卻卻比不得駱吉文聲音中的哽咽。
未央宮
看著床榻上緊緊閉著眼睛的女子,駱吉文只感覺心如刀割疼不難言。
她不說,他卻看得出來,雖然她在他面前極力掩飾著,可是那些衣服她做了一件又一件,她日日深思,曾經她從不施粉黛,可是如今卻是脂粉盡施,似在極力掩藏著什麼,她在掩蓋她越來越差的臉色。她不讓人診脈,不讓他擔心,可是他又如何看不出來,她今日越發嗜睡,甚至有時一睡就是兩日。
“怎樣?”轉頭看向緊緊蹙眉的顏宇,駱吉文低聲問道。
“她……撐不過一個月了!”當初他瞞著眾人讓他替她診脈才知道她中了“斷念”。當初師傅就曾告訴他,說她活不了多久了,原來最後註定是“斷念”要了她的命,當初救下駱吉文時千難萬險壓制住了他體內的毒性,當時師傅就曾說過,時間再無任何“斷念”的壓制之藥。
“怎麼會?你不是說三個月嗎,這才不到兩個月,怎麼就撐不過一個月了,不會的!”駱吉文猛的站起身看著顏宇道。
知道她中的是“斷念”之後,他的整顆心都像是空了一樣,時間僅此的兩顆卻都在他們夫婦的身上,命運就像是在開一個天大的玩笑一般,讓他痛不欲生。
這些時間他讓人對她傳話說他在忙朝政,可是自知道了真相以後,他日日看的都是古書典籍,找那些解毒之法,他相信他的毒能壓制,就一定還有其他的辦法。
“是,是有三個月,可是她在中了斷念以後曾失了活下去的意志,那些折損了她的心智,斷念之毒便活動的更快,所以已經不到三個月了。”
“不會,你一定有辦法的,當初我能治,她也一定可以,顏宇你再想想辦法,一定可以治好她的。”他不相信她會如此離開他的身邊,他們一起經歷了那麼多,那些磨難都不曾搶他們分毫,上天又怎能如此捉弄她們。
“斷念之毒,莫說是我,就算是師傅也無能為力了,這些時間我一直在找,可是真的沒有任何辦法,如今我能做的就只是能讓她多清醒一段時間,試著延長她的壽命,我能做的也僅僅只是這樣!”他又何嘗不想救她,可是真的沒有辦法。
“我勸你,好好陪著她,你那樣沒日沒夜的翻那些典籍沒有任何用處,好好陪著她吧!我會想辦法延長她的壽命,但……不會太久,如今她想要的就只是你能陪著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他轉身走出房間,獨留下他們二人。這一切是何等的殘忍與無奈,看著心愛的人壽命一點點的縮短,看著懷中的人身子一寸寸的變冷,最後再無任何一點溫度,那種痛該是何等的絕望。
對朝華他從未擁有過他覺得自己很苦,可是如今才明白,那種得而復失才是世間最苦最痛,明明擁有卻看著擁有的一點點離去,一點點消失,被那種痛一點一點的蠶食著,才是真正的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清清,我該怎麼辦?我要怎樣你才能留下,怎樣我才能救你,清清!”伏在床畔他的聲音哽咽不已,曾經在母親死去時他以為那時候是他最無力的那一刻,如今才覺得,那時候卻比不得如今的痛,噬心椎骨、痛不欲生。
窗外的風忽然大了起來,將窗子吹開一條縫隙,冷風灌入,床幔輕擺,燭光搖曳,欲滅不滅。
掀開沉重的眼皮,唐善清只感覺自己睡了好久,如同當初從楚國那般,伸手按了按太陽穴。
突然覺得身子一輕,熟悉的氣息傳來身上一暖,被人擁在懷裡。
“清清,清清你終於醒了!”駱吉文緊緊抱著她,似怕她會離開一般,緊緊的抱著。
唐善清微微抱離了他的身子,映入眼簾的是那張俊美絕倫的面容,此刻滿是焦灼,憔悴之極,鳳眸凹陷,瞳乳血絲遍佈,黯淡無光,唇色蒼白,下巴長了青色胡茬,似是幾日憂心不眠的結果。她驚道:“吉文,你怎麼成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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