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撅起屁股,只聽駱吉文的聲音分外低沉,“我只讓他死。”

唐善清的心咯噔一下,讓誰死?這時天玉的聲音緩慢並極度悶騷,“讓他死可以,我也知道你的手段,不過,是不是讓他生不如死,更好呢?現在,只要你聽話,我們什麼都可以商量。”說著,天玉的指尖滑過駱吉文的臉。

駱吉文下意識的瞥過臉,唐善清看不清他的眼神,料想也是一種不屑,天玉繼續說道,“孩子對你來說真的那麼重要嗎?我也可以為你生個孩子,我們的孩子,當然會成為國儲,何必非要一個沒名沒份的平民女子的孩子?”

“接著說。”駱吉文看一看天玉,面無表情,但很有耐心。

“我要做的很簡單,我不是那種纏纏綿綿,傻忽忽的市井女人,我並沒傷害你的孩子,天一大亮,你交出兵權,我還你孩子,安安份份做我背後的男人,我也會繼續為你守著該守的秘密,幫你除掉你想除掉的那個人,怎麼樣?”天玉說的胸有成足。

駱吉文忽然笑了,“你能活到明天嗎?”說著,駱吉文的手輕輕的擱上了天玉白皙的脖子,他並未用力,嘴角勾起的弧度卻更像是一把隱行的彎刀。

“呵,果然是我喜歡的駱吉文,從不優柔寡斷,這才是我臣子,我的男人,有膽魄,不過,你以為,沒有我的一聲令下,你的孩子會安全活到日出嗎?還有,到了明天清晨,殺門地下宮殿會蕩然無存,一切都結束了,你的一手遮天結束了,我敢屏退所有人,就已經將生命置之度外,我就賭你放棄一切,也捨不得親生兒子,怎樣?別以為你表面的嗜血成性讓所有人都害怕,可害怕的那些人是傻子,是百姓,而我是誰?我認識你足足十三年,你從頭到腳在我面前就是一張白紙。”

說著,天玉握上駱吉文的手,眼神犀利,“放開我,也放你的孩子一條生路。”天玉的笑容讓駱吉文的表情僵硬。

唐善清聽到此刻有些糊塗,駱吉文的身世難道是他最不敢公之於眾的事嗎?孩子只有他最清楚並不是他親生骨肉,他會為了孩子放棄兵權?還有,他到底要誰死?殺誰?

唐善清滿腹疑問,但更是憂心重重,可駱吉文接下來的話,讓唐善清震驚,更有些感動,駱吉文的聲音有些顫抖,但卻堅定,“我答應你,但放了孩子。”

天玉的笑得意深切,笑進骨子裡,眼角是皇權不可一世的高傲,這個男人逃不出她的手心,聰明如她,給這個男人至高無上的權利,風極一時,讓他的自信變成自負,讓他覺得自己無懈可擊,但作為背後掌握著國脈的女皇,要有的是胸襟,明白忍字一時,在抓住駱吉文痛處之時將他從空中瞬間摔入地獄,這樣的策劃,無論從時間還是空間上都是難以想象的嚴密,只有做大事的人,才會大退一步,再激流勇進。

此刻,便是天玉出奇制勝的時刻,因為她已將駱吉文捧的登峰造極,該到了摔打的時候,料想,這個男人,也無非如此。因為她過於瞭解她,從頭到腳,從裡到外。

天下,將永遠屬於她——天玉。

唐善清了解的駱吉文完全不會做這樣的決定。然而這一刻,她發現,她其實並不瞭解駱吉文。從上到下,從裡到外。

忽然想哭,因為唐善清只是市井女子。

唐善清有些不忍,但卻已經放心,駱吉文用自己的地位換得了孩子的安全,交涉在清晨的朝會。只要駱吉文放下兵權,做女皇背後的男人,孩子安全,唐善清安全。

不知道是什麼忽然滴答到自己的手背,唐善清猛的吸吸鼻子,直起腰,忽然發現腿已經麻了,那種滋溜滋溜從後腳跟順延向上觸電般的感覺讓她冽開嘴,一步一蹭的離開雲霄宮。

門外被忽悠的兩個侍衛還沒回來,月亮開始變的隱約,唐善清拍拍腿,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個危機之地。

天即將矇矇亮時,唐善清已經窩在和風破約好的花叢裡打起了盹,實在是太累了,即便衣杉單薄,即便上是天幕,下是草地,露天環境再惡劣,唐善清依然打起了小呼嚕,等人最容易犯困,何況當緊張的精神一下子鬆懈,睡覺成為人的本能反應之一。

一個時辰後,天大亮,這一夜,風破將整個皇宮翻騰了一遍,四處查探尋找線索,無獨有偶,最後探雲霄宮時,匍匐在房頂,掀開一片磚瓦,風破也聽到了唐善清所聽到的一切,並且在那之後,風破將雲霄宮整個搜查了一遍,卻並沒有找到孩子。

眼看天即將大亮,風破擔心唐善清等的著急,便匆忙趕了回來,他輕輕的抱起唐善清,那張小臉已經寫滿了疲憊,他忽然覺得後怕,他怎麼能讓這個弱女子一個人裝著小太監在這個危險四伏的皇宮到處跑,忽然覺得自己很滑稽可笑,一直嚴謹的他竟會讓自己心心相念的女人去冒險。此刻,他不但後怕,而且有些想打碎自己的腦袋。

他不得不承認,當他知道孩子丟了,看著唐善清快要瘋了的樣子,他的心也跟的熱火奔騰,萬劫不復,他表面冷靜,卻早已亂了章法。

風破忽然不想吵醒唐善清,天初亮的這個時刻,無論是花兒還是草兒都含著露珠芬芳而清香,風破盤膝坐在草叢,將唐善清抱進懷裡,就那麼看著,只是看著。

她的臉即使疲憊,也那麼招他疼愛,他想起剛剛劫持她時在邊郊的日子,她抱著大黃狗自言自語,她喊著自己要吃肉,讓他殺雞,不禁發笑,風破的眼睛忽然溼潤,原來她真的不是月奴,原來月奴已經從他的腦海裡消逝,她只是現在的唐善清,那個嚷嚷著要吃肉,有血有肉真性情的女子,他重新認識她,而他懷念的,卻早已不是那個曾經清冷的月奴。

一滴清露滴在唐善清的指尖,有點涼涼的,與此同時,風破的睫毛處,忽也晶瑩出一滴清淚,恰巧滴答在唐善清的眸。

唐善清微微睜開眼睛,清晨的陽光照上她的臉,溫暖恬靜,她對風破甜甜的笑了笑,“對不起,我睡著了,我等了你好久了!”

“我知道。”風破也對唐善清微微的笑。

“你笑起來真好看。”唐善清邊從風破懷裡抽身站起來,邊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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