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文,其實我……”他說話間帶了些猶豫。

“想說什麼?”

“我和滄衡決定在這兒隱居。”裴楓楠轉身,單手搭在一顆樹上,沒讓駱吉文見到他此時的表情。

“為何?”駱吉文不解。

他背對著他,黯然道:“你不是我們,不會懂世人對我們的看法。”

“我是不懂,可滄衡始終是我王府的人,我還沒同意,你似乎不能帶他走。”

裴楓楠聞言轉身:“我們兄弟一場,你連這都要扣?”

駱吉文拍著他的肩:“我沒說不同意,先讓他回山莊養好傷。至於你們的事,夢兒她早就有了想法。”

裴楓楠苦笑:“不會又是什麼驚世駭俗的東西吧。”上次的花瓣下比劍,他還歷歷在目。

“不,但一定是你樂意的東西,願不願意走?”

“弟妹的花招,我還能說不麼?”

唐玄煜還未脫稚氣的口氣聽地滄衡心下一軟,開口道:“不疼。”

“我覺得好疼,要是落在我身上……”

“落在你身上怎麼,你要哭爹喊娘?”唐善清走了過來,搭著唐玄煜的雙肩,衝著滄衡笑了笑。

“孃親,我才不會呢,怎麼說我也是男人。”唐玄煜不服,哭肯定要哭的,但是他絕不喊爹孃。

她按著他的小腦袋:“小屁孩一個,還男人呢。”

泉叔是飛鷹山莊的大夫,從葉汷接下山莊的那時起便待在山莊裡,算起來也該有幾十年了,他為人忠厚,醫術高超。

“泉叔,他的情況如何?”裴楓楠見泉叔收了軟墊,快步上來問道。

泉叔恭敬道:“莊主處理得當,傷口復原尚佳,調養一月便好。我去給他煎藥。”

裴楓楠喜道:“有勞泉叔了。”

“莊主不必客氣。”

趁著駱吉文,裴楓楠都在,唐善清又打起了做媒的主意,“駱吉文,他們兩個都到這個地步了,你什麼時候放人?”

聞言,裴楓楠熱烈的視線移到了駱吉文的臉上,滄衡也期盼地看了過來。

駱吉文挑眉回了一句:“你猜。”

唐善清一氣,給了駱吉文一掌,“我猜你個頭。”

駱吉文拉過唐善清到懷裡,他俯身靠在唐善清的肩頭上,目光卻落在滄衡的臉上,他看著他滿是期待的樣子道:“滄衡,你決定了?真要跟著楓楠?”

滄衡面上一紅,紅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路延伸至耳後,他低聲應道:“嗯。”

裴楓楠不自覺露出了笑,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不後悔?”駱吉文再問一句。

“你這個人怎麼……”唐善清伸手就要打人,駱吉文哪裡容得她得手,抬手便將她的手包在手心。

唐玄煜雙手捂著臉頰,朝兩人吐舌,“咦,羞羞羞,爹孃秀恩愛了。”

“你閉嘴。”兩人異口同聲道。

唐玄煜鼓著嘴,像極了小金魚。

滄衡的視線落在裴楓楠的臉上,他正在看他,兩人共患難,同生死,他跟著跳下懸崖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悔,“不悔。”

“好,我今日便做主,將你許給他。等你身上的傷復原,婚禮在山莊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