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衡!”裴楓楠的心跳到了嗓子眼,眼睜睜看著滄衡被黑衣人打落山崖,他怒火攻心,足尖一點凌空躍起,一招“空山”,劍氣橫飛,穿透了黑衣人的胸膛。

“滄衡。”風雨雷電四人解決了黑衣人紛紛飛至懸崖邊,可惜懸崖被霧氣圍繞,肉眼可見的深不見底。

裴楓楠落地,方才那一招使出讓他體力不支,但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他往前一躍,跟著跳了下去,青色的衣袂在風中呼呼作響。

“莊主!”

“楓楠!”駱吉文飛身上前的時候,卻連裴楓楠衣衫的一角也沒拉住,他跪倒在懸崖邊,生平第一次留了一滴淚。

唐善清在馬車裡看見了外面的情形,她將唐玄煜留在馬車上,自己下了馬車。她看著懸崖,這麼高,估計掉下去生還的可能性很小了。駱吉文曾經跟她提過,他與裴楓楠自小一道拜在葉汷門下,感情很深。

“吉文……”她蹲下身去扶他。

駱吉文轉身抱住唐善清,埋首在她頸間,他此時的樣子並不想流露在別人面前。

“叔叔他們……”唐玄煜自己跳下了馬車,看爹爹難過便想去安慰他。

細雨衝著他搖搖頭,將他拉了過來。

唐玄煜看著駱吉文難過的樣子,心裡也很難過。他認識裴楓楠的時間不長,可他人不錯,對他好,還經常任由他帶出去炫耀。滄衡叔叔,話不多,可是對他的話是言聽計從絕不違抗,他們人都很好。如今,他們卻紛紛掉下了懸崖,以這樣的方式結束生命,為什麼好人沒有好報。

好半晌,駱吉文才從唐善清頸間起身,他面上已恢復往日的沉著,平靜道:“這離山莊還有多久?”

驚雷回道:“一日路程。”

“疾風速速趕回山莊,帶一隊人馬去懸崖下找他們,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疾風領命火速飛身上馬。

駱吉文負手身後,平靜的眼眸下是濃烈的殺意,握拳的指骨泛白。

他得令去飛鷹山莊請駱吉文回王府,可那時駱吉文正與葉汷切磋地難分難捨,他便站在一旁觀摩,任由夏日的雨絲打在他臉上。他看得起勁時,未注意到自己的衣衫溼了一半。

忽然,視線中憑空出現了一把油紙傘,為他擋去了大半雨絲,滄衡轉頭看向來人。裴楓楠一襲素色長衫,五官俊挺地令人想多看幾眼,因他手中的紙傘大部分在他這邊,他肩頭淋溼了大片。

“你是吉文的侍衛?”裴楓楠偏頭,燦如星辰的眸子朝他望了過來。

“嗯。”滄衡匆匆收回視線,復又落在前方,可那一眼卻在他的心湖裡投入一塊石子,使得平靜的水面有了波瀾。

“吉文怕是要還要打一會兒,不如你去前廳等他,這雨只會越下越大。”低沉又帶著磁性的嗓音娓娓說道。

滄衡只覺和他站一處,臉頰便開始不對勁,“無妨。”

“你是無妨,可別淋壞了身子,拿著。”裴楓楠抬手將傘柄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