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府裡的下人比起聽我的話好像更聽你的話一些,不若你親自去說,想住在哪處便住在哪處”

唐清柔看著在床沿邊上坐下的駱吉文嘴角的那麼揶揄,沒好氣的說道。

“那便最好,本王看上的便是將軍你這間,將軍待如何”

看著她臉上的生動表情,駱吉文似乎心情很好,一來一去的與她開起了玩笑。

那話說的有些曖昧,唐清柔知道他是何意思,偏偏裝作未聽懂一般,張口答道:

“王爺若是看上了我這間,我便騰給王爺罷了,一間屋子而已”

她將頭埋進枕頭裡,不去看他,心裡卻覺得這樣的日子似乎也很好。

什麼也不用想,沒有陰謀,血腥殺戮,就那樣跟他拌拌嘴,吵吵架。

似乎真的很好。

“本王怎麼敢勞煩將軍搬出去呢,本王有個兩全其美的法子,那便是將軍身下這張床,索性也大,不如你我二人各居一半如何”

聽了他的話,埋在枕頭裡的唐清柔低聲笑了起來。

她以前竟不知駱吉文還有這般油嘴滑舌的一面,倒是會裝腔作勢。

而她自己,跟他在一起後似乎也快樂了不少。

“王爺隨意”

半晌她緩緩開口,仍舊沒有抬頭,甕聲甕氣的。

身後的駱吉文低低的笑了起來,將她的頭從枕頭裡拔了出來,然後一把抱起朝桌邊走去。

“起來吃飯了”

桌邊,丫鬟已經擺上了晚飯,比平日裡豐富了不少,大抵都是屈服與駱吉文的淫威,不敢再做清粥小菜給她。

“你有什麼要問的就問,只這一次機會,過去了我便不再解釋”

唐清柔盯住駱吉文,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她總能簡單的抓住駱吉文的軟肋,果然,聽罷她的話後駱吉文開了口。

“你與花夜香到底是何關係?”

他心中有許多疑惑未解,並非懷疑,只是疑惑。

“朋友,欣賞的朋友”

駱吉文半晌未言語,半晌後才道:

“可我聽聞你之前女扮男裝如軍營為的也是花夜香,還有你二人曾在朱雀樓相會”

駱吉文想起了那副扔在他書房裡的畫,還有坊間曾傳聞的花夜香被一男子輕薄的流言,眼神沉了一沉。

“這事說來有些複雜,扮了男裝入軍營的是李離歌,因為她喜歡花夜香,朱雀樓與花夜香相見的是我,因為有些事情需要說明白”

駱吉文聽到那句因為她喜歡花夜香時呼吸一滯,轉頭看向唐清柔,帶著些不悅。

喜歡,也就是曾經確實喜歡過花夜香,這個認知讓駱吉文十分的不悅。

“李離歌與蕭冉,不都是你嗎,也就是說你曾經喜歡花夜香,那現在呢,可對他還有情”

大抵男子在自己心愛的女子面前都是斤斤計較的,連一向嚴謹深沉的駱吉文也不例外。

何況他還是身份尊貴高高在上的四皇子,自尊心自是比普通男子更要強一些。

“李離歌是李離歌,蕭冉是蕭冉”

豫王殿下又吃醋了。

這讓唐清柔既覺得好笑又覺得無奈,還有那麼一絲若有若無的欣喜。

“什麼意思”

他終於聽出了她話裡的端倪,心裡的氣下去了一些。

“我,不是李離歌,我是蕭冉,李離歌是李尚書的四女,也是蕭家的阿籬,可蕭冉是來自另一個遙遠地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