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是本王王妃的舅舅,就不用多禮了。”駱吉文淡淡開口,連琯看了唐善清一眼,爾雅一笑;“因為在下聽姐夫說阿瑤的事,這才唐突過來探望探望。”

“舅舅,我也聽老爹說你進京的事了,我還想找個時間拜訪一下呢,沒想到舅舅就先來了。”唐善清笑著回答,她這個舅舅可真夠年輕的,真希望他不會看穿她。

連琯看著自己這個外甥女都長這麼大了,還很像她母親,也是有些欣慰;“數年未見,阿瑤倒是長大了不少,也比以前乖巧懂事多了。”

“呃…”真唐善清難道以前是個叛逆女嗎?她覺得肯定是,要不然她幹嘛要離家出走玩失蹤?

魏州城東富商就相當於一個地主,祁家做生意就算了,就連她這個舅舅也是經商的,魏州城東連家與京都西郊首富祁家可以說是親家,商商聯姻也是門當戶對,真唐善清的外公外婆都已經去世了好些年,連家就只有連琯這個獨子繼承家業。

連琯到京城並不是久居,等過了中秋,他便還得回魏州。

唐善清坐在一旁默默喝茶,聽著連琯跟駱吉文談著一些跟她無關的事情,她倒也是放心了不少,畢竟有駱吉文轉移他的注意力,他自然就不會太過注意到自己。

可等閒談下來後,連琯便把視線轉移到唐善清身上,笑談;“阿瑤可還有同你師父聯絡?”

師父?難道是那個翠峰山的大師?好在這事兒聽曉夢提起過。

“有啊,師父在翠峰山過得挺好的。”唐善清捧著茶杯,笑道。

“翠峰山?”駱吉文眸色一沉,看著他們。

連琯忙接話;“沒錯,阿瑤自小身體就不好,好在是若凡大師治好了她的病,阿瑤病好後,就乾脆拜若凡大師為師學藝了,三天兩頭就惹是生非,令姐夫頭痛不已啊。”

原來真唐善清是這樣的人啊,這麼社會的性子,難怪祁老爹都分辨不出她跟他親閨女的差別。

“舅舅,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你這一提怪不好意思的。”

“是啊,所以方才舅舅見你第一眼,就發現你變了許多,不再像以前一樣,直呼舅舅的名諱。”

唐善清尷尬一笑,這算不算是成功的瞞天過海了?

將連琯送出府後,唐善清這才得以鬆了口氣,可是騙人真的讓她良心不安啊,她一轉身,便就看到駱吉文正用疑惑的眼神盯著自己。

當唐善清抬起頭看到駱吉文那雙深邃得沒有波瀾的冷眸時,不知道為什麼會感到擔心,駱吉文沒再說什麼,就自顧自的出了府。

唐善清愣在原地,她沒說錯話啊,他這是怎麼了?

她走回到了落玉軒,腦海裡回想的是剛才駱吉文的眼神,只是一個眼神,竟讓她如此在意。

“王妃,您做完賬了?”坐在院子裡的知夏看到唐善清,便高興的跑到她跟前,可又見她一副失落的模樣,知夏就擔心了;“王妃,您怎麼了?”

“沒事呢,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唐善清坐在臺階上,對知夏淡淡開口。知夏不再繼續問下去,她站了一會兒,便開口;“奴婢去拿點吃的回來吧,就王妃最愛的芋頭絲。”

唐善清點著頭,知夏便轉身下去了。

她雙手撐著腦袋,望著水池發呆。

百花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