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年的中秋節在古代過,倒還是挺讓她期待的。

唐善清並沒有著急回京,而是打算留在祁府兩天,這兩天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總之她要盡情地放飛自己。

這不,立馬就跑到大街上去了。

西郊城雖是小城,卻也是繁榮熱鬧的城鎮,古廊走道,小橋人家,古香古色的樓房平地而起,緊挨而坐;樓下是古玩攤鋪,樓上是酒坊與青樓,坐在樓上的客人既能俯覽過往的路人,又能眺望遠處街貌,與友人喝茶攀言幾句,生活也是樂趣。

唐善清路過一家飾鋪,就被擺在架上的梨花簪給吸引了。她轉身走進飾鋪,視線落在那梨花簪上。粉白色的梨花簪點綴流蘇,做工精緻又小巧,雖然唐善清不缺髮簪,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喜歡這支簪子。

“姑娘,您是真好眼光啊,這梨花簪可是小的意外得來的,能被姑娘你看上,說明姑娘你與這簪子有緣分吶。”

老闆將梨花簪取下遞給她,笑著說。唐善清將簪子拿在手中,有點納悶,她只是覺得這梨花簪好看,跟一支簪子哪還講究什麼緣分啊?她拿起簪子對著鏡子試戴了一下。

這簪子,確實不錯。

她忽然一怔,視線落在了鏡子裡站在自己身後那沒有臉的女子,她嚇得將梨花簪取下,取下簪子後,那女子就消失了。

她看著手中這支簪子,不由蹙著眉凝思起來。

“姑娘?您可還滿意?”

“不好意思,我…我還是不買了。”唐善清將簪子還給老闆後匆匆從店裡走出,那簪子內附著女鬼,她哪敢買啊。

唐善清走在人群中,隱隱約約感覺有什麼跟著,她回頭一看,卻又沒看到什麼。

看來以後出門,她都得先燒高香祈福才是。

“聽說沒有,姬公子昨日不知為何突然砸了他的琴,誰不知道姬公子惜琴如命,到雀宴閣去的客人都是為了聽姬公子彈琴去的,這回,咱們是再也沒機會聽咯。”

“別說了,聽說就是因為他的心上人死了,所以心灰意冷之下,就將琴給砸了。”

兩個路過的人所談的話恰好讓唐善清聽了去,她疑惑著,西郊城還有這麼一個雀宴樓?

雀宴樓是什麼地方,那並非是什麼風月之地,而是聽曲吃飯的地方,就像現代的表演餐廳。唐善清對那雀宴樓有幾分好奇,詢問了路人後,這才來到了雀宴樓下。

雀宴樓內很冷清,平日路過這地都能聽到從裡面傳來蜿蜒琴聲,如今裡邊不僅沒什麼人也沒什麼聲,幾近生意冷淡。

聽說這雀宴樓的客人大多數為女客,女客到這地方來,正是衝著那位姬公子來的。

姬公子琴藝精湛,聽過他彈琴的人到現在都入耳不望,所以有傳聞他的琴聲能夠讓人心醉。

至於姬公子為什麼不彈琴了,應該就像剛才那兩個路人所說的那樣,心上人死了,心灰意冷放棄了吧。

唐善清走進雀宴閣,正在打掃的一個小哥則走了上來,道歉的笑著;“不好意思姑娘,今日咱們也不接客了。”

“是以為你們這兒的姬公子不彈琴了嗎?”

唐善清這一問,那小哥就滿面愁容;“可不是,姬公子現在閉門不出,也不見客,昨日把琴砸了,害得客人一夜之間流失了,哎,這生意是做不下去了,估計過段時間就會關門了吧。”

小哥說完,便繼續回去掃地去了。

唐善清從雀宴閣走出,一陣陰冷的風颳來,她腳步一頓,轉頭驚愕地看著那個無臉的女鬼就站在不遠處。

不是吧,她都不買髮簪了,怎麼還能跟到這兒來啊!

那個無臉的女鬼抬起頭,而她面朝的地方,似乎是雀宴閣樓上某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