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好的駱吉文,這樣的情話,這樣的心,她怎麼能對他自私,殘忍,合肖捂住了眼睛,啜泣起來,感覺被他抱在懷裡輕撫著她的背。

合肖就這樣將自己的臉埋在了他的心口,“凌郎,我身體的傷再也養不好了,心裡的鴻溝更是填不平的!”

“太醫也來過了,他診過脈必定知道,我再不能生育了,沒辦法給你帶來一個皇子,也沒辦法給胥盛帶來一個繼承人,我想你心裡有數的,畢竟我之後懷的那一胎,你就知道是留不下的!”

合肖聲音顫抖著說完,再次泰然的看著他,繼續說道:“還有,我被賊人擄走整整兩年,我被迫成了亂臣的小妾,又因為失憶,成了土匪的未婚妻,我這樣的名聲,別說皇后之位,就連清白的人家都是不容的,你何必為了我以一人之力去對抗天下的輿論,我承受不住這樣的恩情,我也不想一輩子心懷愧疚,你放我走吧,讓我安心的度完餘生!”

這是必殺技,合肖回來後還尚未回家拜見,自然思念的厲害,駱吉文繼續勸降,“我絕對不會為難你,我也說過不會讓你受委屈,你若是決意要走,我也絕不會傷害你!”

口上說的君子,可是到時候她若是非要走,駱吉文也打算小人一次,不過眼前自然是要她安心的調養身體。

合肖看不透他眼裡藏著的精光,點了點頭,駱吉文心落地了,挑唇笑了下,吩咐碧桃將溫著的藥端進來。

那藥裡孫太醫加了一點安眠的成分,合肖沉沉的睡了過去,再睜開眼睛天都黑了,夜明珠再亮,也發不出太陽的光芒來。

合肖擁衣而起,駱吉文還未歇息,想必他鬧了幾日了,政務也壓了不少,就像是不好好背書的學生在考前突擊,他聚精會神,絲毫沒注意到自己醒了。

隔著慕連縫隙看見他杯子裡的空了,合肖輕聲走過去,親自為他斟了杯熱茶,硯裡的硃砂也要盡了,倒了點蜜水研了起來。

駱吉文將她一覺醒來精神好了不少,這朝夕相處的日子能失而復得,他竟像是做夢一般,“累了吧,喝口茶歇歇!”合肖為他揉了揉肩膀,勸道。

桌上攤開了一道批完的摺子,硃砂的紅筆寫了個準字,合肖注意到是因為上面有崔戶的名字,這個人看來還在死牢裡關著,想必駱吉文這會兒是才得空去處理他。

“明年秋決的人?”合肖拿了那道摺子細細看了下問道。

“哦,本來是今年就該處決他的,可是恰逢愛頤身體不適,欽天監說如果處決犯人怕對公主相沖,朕便取消了今年的秋決,讓他多活了一年!”

似乎秋決的人不少,徐玉,柏超也在裡面,罪名是擾亂朝綱,企圖謀反,看來自己走的這段日子宮中並不太平,合肖略略數了下,她知道的太后舊臣就有五個,差不多也就剩下這些了。

“這幫蒼蠅是瘋了,竟然想拉上山陰侯府造反,趁著朕假病之時,朕算是明白了,不是朕的同族們都想造反,而是這些老鼠屎壞了一鍋粥,都不能饒!”

“都殺了?”

駱吉文看了眼合肖沒明白,她難道不是恨得崔戶牙癢癢,崔戶可是提了刺殺青帆的謀士。

“殺的太多了,對你不利!”合肖放了摺子繼續研磨,“都是太后的舊臣,恐怕要起流言了!”

“朕如今還怕這些流言不成!”駱吉文撂了茶杯,他如今無所畏懼。

“凌郎可讀過武帝的《輪臺罪己詔》?”

“自然看過的!”

“那就是了,劉徹到老了才徹悟了,一個皇帝活的不僅是生前威望,也要顧及身後名,與其被後人說窮兵黷武,不如自己先承認,也謀得一個謙遜的好名聲!我的凌郎不一樣”,合肖眼裡帶笑的望向他,柔光裡別具一絲愛慕的曖昧,看的駱吉文覺得自己像是被她看的放光了。

“我的凌郎不會做亡羊補牢的事情,他都是未雨綢繆的,這崔戶不殺會就壓了不少輿論,還有這受牽連的三個小官,不是嗎?”

剛起了兩場仗,又打算誅了京中五家權貴的族,再殺這些罪不至死的人,恐怕他就要成為魔王了,駱吉文合了那幾本摺子放在一旁,說道:“朕再斟酌一下!”

“別斟酌了,該休息了,今天就到這吧!”合肖將筆洗了掛起來,拉著他去休息,駱吉文身子半欺在她背上,往內殿去。

“有你在真好,被窩都是暖的!”

合肖放了床幔躺了下去,她是再無睡意了,倒是駱吉文躺下便睡著了,微微起了鼾聲,合肖笑他像孩子,卻不知道自她離開之後,駱吉文是鮮有不喝個酩酊大醉就能睡好的時候。

除了出雲宮這幾個貼身伺候的人知道自己回宮之外,前朝雖是得了風聲可誰都不敢捅破窗戶紙,合肖自然是不盼著外界知道,此時她仍然抱著一顆必走之心。

“早知道你不可信,我可不讓你幫我了!”請過平安脈之後合肖略帶責備的說素青。

素青臉上沒什麼高興的模樣,反而是嘆了口氣,合肖還以為她是吃心了,便連忙握了她的手寬慰道:“我就是說著玩的,你可別往心裡去。”

“我愁得不是你方才說的話,是母親大人不容許我嫁給唐善清,自打從西北迴來,母親大人便不容許我進喻家的門,這些日子我都是住在山陰郡主府,卿卿未出嫁前你賞給她的宅子裡。”

前幾日光忙活自己了,竟沒想到素青的事情有了枝節,“怎麼會?母親一直都是待你如親生女兒!”

“我理解母親大人,畢竟我要帶走悟兒,那可是青帆唯一的骨血,也是喻家最後的香火!她說了,我可以改嫁,喻家還可以把我當作女兒風光嫁了,可是悟兒不能帶走!”

合肖能理解素青的心,都是身為母親的人,悟兒還小,自然分別不開,她也理解母親,她已經失去了兒子,不能再失去孫子。

“要不我勸勸她,皇上明日要接老人家入宮來與我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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