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如此,那麼,唐斌是已經回到了草原?

雲明軒揪著眉頭,目光越發的凝重。

“將軍,城門快要守不住了。”

宋明堂秉著一口氣目光緊縮草原可汗身後的那兩輛馬車。

“沙鎮的增援到了哪裡?”

“已經在力晉城一里開外的官道上。”

一里的路程,宋明堂一咬牙,拔出了腰間的佩劍。

“集合士兵,迎敵。”

城門已破,再守城也沒了用處。

這是晉城最後一次響起震天的廝殺聲,之後很多年雲明軒回憶起今日的這一戰,都還不由得直起有些佝僂的身軀豪氣萬丈。

他是大靖的二皇子,現在皇上已經冊立了太子,要想與太子博弈一爭大靖的皇權,他就必須舍了性命的去拼搏。

上天,終究會眷顧那些努力的人。

今日的一戰,日後大靖的史書上有記載,這一戰,大靖死傷了了十萬計程車兵,而草原,死了八萬士兵丟盔棄甲而逃回了草原。本晉城城門已經被攻破,但在晉城城門被攻破的半個時辰後,從沙鎮趕來增援計程車兵抵達了晉城。

也就是沙鎮十萬士兵的到來,逆轉了這一戰爭的局勢。

宋明堂與雲明軒率領大靖士兵士兵對抗草原十萬士兵半個時辰,終於盼來了苦等了五日之久的增援。

前來增援的十萬大軍,實則也並非是扭轉這一切的關鍵點,讓宋明堂與雲明軒一直提心吊膽的那兩輛馬車,最終,草原可汗還是亮了出來。

這是一種他們從來沒見到過的東西,但那與鞭炮差不多的味道他們卻是一聞就聞了出來。

宋明堂或許不知道,但云明軒卻是很明白,當日唐斌在行宮擊殺那些刺客的時候,也有這種味道。

果真,一切與猜想的一樣,也不一樣。

一樣的是草原果然有唐斌手持的那種武器,不一樣的是這武器只有這小小的兩輛馬車,但就是這兩馬車的武器,就讓宋明堂率領的大軍人仰馬翻。

草原可汗的自信,並非是狂妄自大,雲明軒可以想象,若是這這武器不是隻有兩輛馬車,恐怕今日一戰,絕不會是這個結局。

大靖慘勝,這一戰,草原與大靖都是元氣大傷,那兩輛馬車武器,要不是雲明軒與宋明堂想到了法子挑選了一群不怕死計程車兵想法子用肉盾擋住了那黑不溜秋的武器,只怕別說是大靖二十萬大軍,就是再多二十萬也一樣只能看著草原的鐵騎踏入晉城。

雖說大靖也有彈藥武器,但比之這一些黑不溜秋的武器,殺傷力不足一提。

這就是唐斌的力量。

雲明軒終於明白了聶秀在九年前看到那一幕的震撼,終於明白了皇上為何寧願開戰也不願將唐斌交出來。

這樣的人,若是忠於草原,大批製造這樣的武器,莫說大靖這二十萬大軍,就算大靖舉國皆兵也是無法抵擋的。

冷兵器時代,這種壓縮大規模殺傷力武器的出現,性命變得這麼的微不足道。

值得慶幸的是,這樣的武器,只有兩馬車。

而更值得慶幸的是,大靖計程車兵大多的還是不怕死的。

流血漂櫓,血流成河。

這一戰,將晉城裡變成了一座火城,將晉城外變成了一條血河。

“二殿下,末將,總算是幸不辱命啊!”宋明堂摸著被利箭擦出了一道深痕的城頭青磚,感嘆的長嘆了一口氣。

“宋將軍勇猛過人,聶將軍總算是後繼有人了。”

雲明軒眯著血紅的眼看著城外戰場上那一個個被草原可汗法令丟出來的武器炸出來的空洞,也是長呼了一口氣。

宋明堂從軍十多載,這一戰,是他打得最艱辛的一戰,他一向以在取得勝利的基礎上儘可能的保住更多士兵的性命為重,但這一戰,卻是破了他的這一堅持。

“草原退兵,再無反擊之力,若是不出意外,明日,該就會有使臣送議和書來了。”

草原總共士兵不過二十多萬,兩次大戰數十萬的傷亡已經讓草原再無力一戰,而草原可汗現在也不能再拿得出那武器。

“終於都結束了。”雲明軒舒心一笑,倚著城牆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