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做什麼?徒增傷感,讓柳小姐傷口再添傷疤?”杜吉文沒好氣的嗤笑一聲。

“她是個好姑娘,總不能因我而死,我雖不願娶她,但也不能看著她這麼下去。”連城青長嘆了一聲。

“再有幾日師傅就回來了,你與他說一聲就是了。”連城青說得在理,杜吉文懶得多說。

“也好,怎麼,你不也回去看看?聽說金碩公主現在可是都察院的院長,一連破了好幾樁案子。”連城青雖居於山中,但也會時常下山,對於大靖的時事雖然知曉得不多,但大事卻總有耳聞。

“回去也就是這樣了,還是等到我武藝有成,再回去見她吧。”杜吉文無奈看了一眼手旁的長劍。

“你有這番決心,只要功夫下得深,鐵杵磨成針。”連城青哈哈一笑拍了拍杜吉文的肩頭道:“來,我陪你練一遍。”

杜吉文仗劍起身,抖了抖肩膀。

“不過我還要提醒你一件事,聽說這次和番進貢的隊伍是和番王子衛崇也就是你的情敵帶領的,你就不怕………………”連城青陰險一笑,拿著手中的劍刺向杜吉文。

杜吉文聽著他的話有了片刻的失神,但有了這段時日的練駱,他的身體已經形成了自然反應,感覺到連城青的那股殺氣,他身體本能的向旁一歪避過。

“看來這段時日的苦訓很有成效嘛。”連城青輕笑一聲,又提劍來刺。

已經回過神的杜吉文趕忙出劍防禦。

“那是當然,不是你一人是可自學成才的。”杜吉文手中的劍呼呼生風,身形也可拉出一道殘影,地上的枯草被腳掃起,揚撒了半片天空。

兩人從頭至尾將杜吉文的那套劍法演練了一遍,到了尾末兩人還覺得不盡興又再練了一遍。

兩遍下來,一個出招一個拆招不亦樂乎。

杜吉文雖說在三人之中武藝最差,但經過兩月有餘的苦練,放在京城武藝也算得是小有成就,只是這與杜吉文預想的還差得太遠,他棄筆從戎,要的不是平平的武藝。

“你本就是一個文人,卻走上了這樣的路,真不知你在想些什麼。”連城青看著氣喘吁吁的杜吉文,不由搖頭嘆息了起來。

“但求無愧。”

杜吉文雙手支撐著身體向後一仰笑了起來。

“但求無愧,好一個但求無愧。”連城青低聲唸了兩句,越發覺著這一句很是灑脫符合自己現在的心性不由叫好了起來。

“等我去了京城,我替你去公主府走一趟,你可有要我帶給她的話?”

杜吉文想了想,搖了搖頭,這個時候說什麼他都覺得是尷尬而多餘的。

問世間情為何物,不過是一物降一物。

杜吉文對金碩公主的感情,已經深入骨髓,不可忘卻,不可拋棄。

他毅然到青峰山學武藝,也不過是想趁著太平盛世未亂之前,為她打下厚實的基礎。

現在聽到她在京城很好,他很欣慰,但也僅僅是欣慰,在他練就一身武藝之前,他做不了更多的事情。

“柳小姐也是至情至性之人,你此番回京城,可不要把事情鬧到不可收拾的局面。”

陷入愛情的人都是瘋狂的,柳芊芊現在已經為著連城青茶飯不思臥病在床,若是連城青出現掌握不好場面的話,說不定還會演變成一場新的亂局。

“聽說那個趙勝文也是難得少見的人才,應該不會出什麼岔子。”連城青心裡其實也沒有底,柳芊芊性子太偏拗,誰也料不準會出現什麼變故,可放著不管,這又不是連城青的為人作風。

“不該有的桃花運,著實是惱人啊!”一聲長嘆,連城青坐到了枯葉之中。

杜吉文訕笑一聲,隨之坐下。

“你已經出了山,卻偏偏要賴在山上,你也年紀不小了,難道還打算就一直這樣呆在山上?”

連城青嘴角笑容漸變苦澀,一張臉愁悶得看不到一縷陽光。

“我志不在俗塵,山上雖然清苦了一些,不過卻是適合我。”

他的苦楚,不會有人知道。

杜吉文呵呵一笑道:“想不到你卻是有這樣灑脫的性情。”

“你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