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刺我那一劍,我倒覺得是好的,這幾日我在床榻上躺著,想明白了好多的事情,以前,確實是我操之過急了。”

唐善清笑著坐下說道:“難道二哥現在想慢慢來了?”

“慢慢來?我又什麼資本慢慢來,霏瑾,你有沒有想過,唐斌是一個機會。”二哥與金碩公主是無話不說的,但唐善清現在,卻無法與他多說一言。

“機會?他可是要殺了你。”

“他要殺我,是因為恨,有恨,就要辦得多,若唐斌是那等無憂無求的高人,我也就不期望什麼了,但他不同,附身入草原也許可說是生存所迫,但他再回大靖,就一定是帶著某一個目的而來。”

“有慾望的人,是要好操控一些,但二哥,你確定你可以操控唐斌?”唐善清聳肩,有些不信。

“不一定非要操控,也可以,是合作。”

雲明軒雙眼微迷,深邃的眸子綻放著明亮的光彩。

“合作,二哥,他可是叛離了大靖的人,你不怕惹了一身腥?”唐善清這絕對是好意的提醒,就她看來,唐斌不是那種會乖乖與人合作的人。

一方石硯,肯定達不到一絲半點的成果。

“當然也要看怎樣的合作,霏瑾,若是要贏,就必須要賭,我總覺得,若是再不賭,就晚了。”

“晚了?父皇雖染病在身,但一向身體還算硬朗,怎會就晚了,二哥,我看你還是好好想想我的提議吧。”唐善清一臉打趣的看著床榻之上躺著臉上蒼白卻眼露精光的雲明軒,心裡卻不知怎的泛起了一股無來由的惆悵。

再不賭,就晚了,自己再不賭上一,會不會也晚了?

昨夜,她做了一個夢,短暫而又讓她驚了一夜的夢,夢裡,又是那張臉,又是那個人,又是那句話,她真的不知該如何回答,對金碩公主的承諾她銘記於心一直努力,但這個權勢充斥的京城,不是你有拼搏心就可以心想事成的。

就像都察院,若不是皇上念著和親一事上虧待了金碩公主,他怎會這麼容易就下了聖旨?

“霏瑾,我想過,不管都察院能不能助我,但我定然是要助你的,你要人,只管找我,我定然不會讓你失望的。”

雲明軒說得斬釘絕鐵。

唐善清面無神情的看著桌上的那隻匣子,也不回答。

“主子,主子…………”

屋外,突然傳來了一個小廝的呼叫之聲。

聽著這聲音,雲明軒有了幾分不悅,他朝著屋外冷冷的說道:“何事驚慌?”

“回主子,皇上的病,好了。”

好了……唐善清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躺在床榻之上的雲明軒也是鄂了許久,看院長那神態,他本以為這次皇上病得極為嚴重,誰想只是過了兩天就好了。

“訊息可準確?”萬無一失,雲明軒又對著屋外問了一般。

屋外小廝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這是內監裡傳出來的,不會有假。”

不會有假,唐善清與雲明軒雙目對視看了看,心裡各自打起了自己的算盤。

皇上醒了,唐善清自然是可以在都察院的問題上請教與他,而云明軒,則是覺得心中壓力頓減一陣輕鬆。

“二哥,我進宮看看,等下有什麼訊息我第一時間通知你。”

雲明軒點了點頭,到底他現在行動不便,不然也可以隨著一同去看看。

凌茗瑾就這麼辭別了雲明軒出了二皇子府,到皇宮的時候正是正午,本該是大多大臣小憩的時間,但現在皇宮裡卻是四處可看到大臣匆忙奔走的身影。

也是,皇上病癒,他們自然要來好好巴結一番才是。

這次皇上的心情顯然也是不錯,來了的大臣一個個都讓安公公請到了慶安宮裡,大皇子云肅風早已經攜著知容公主到了,凌茗瑾晚一步聽到的訊息,來得還算是晚的。

當然來得最晚的是三皇子云岱空,方方關了玉器店子的他匆匆趕來,但以他的速度也只算得是晚的。

“都來了?”皇上炯炯有神的目光一一早大臣臉上掃過,站在一旁候著的院長大人也是面帶笑容。

多日未露面的麗妃今日也是盛裝陪伴在皇上一側,張美人已死,多日的鬱郁早已一掃而空,麗妃現在的心思,可謂是全集中到了皇上身上。

“皇上洪福天齊,萬歲萬歲萬萬歲。”眾大臣拱手躬身。

“來了,朕就要宣佈兩道旨意了。”皇上也不等人聲淡去,就直接說道:“朕病了的這半月想了很多,昨夜卻是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大臣均是疑惑,卻沒人敢妄作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