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痕,瞬間如注。

雪白的絲緞腰帶,瞬間染成了紅裝。

張美人雖是草原人性情彪悍,但她在草原,也是一個嬌貴身份超然的郡主,雖比之大靖的女子要勇猛,但比之男人卻是輸了很多。

這一匕首劃過,讓她失神痛疼了片刻,但這,已然成為了她敗勢加劇的開始。

腰間被傷,張美人的動作就要遲緩很多,這種遲緩,也許在下一刻就是又一次血流如注。

麗妃要的,就是她生不如死。

蛇蠍美人,不也就是如此。

張美人心裡升騰起了一股絕望,自己在皇上面前都沒低頭,為何要跟麗妃低頭?

可她不低頭,麗妃的懲罰,就不會停止。

那兩個不知麗妃用什麼法子弄進宮來的男子,就是麗妃手中鋒利的刀。

一刀刀,要的就是張美人的命。

化妝?

化一個豔麗的妝容。

張美人的臉上,已經有了一道血痕,傷口不深,但比之腰間更加柔嫩的臉部肌膚,在冰冷的匕首輕輕劃過的時候就溢位了一道血痕。

白皙而俏麗的臉上,這一道血痕甚是豔麗,可這種豔麗給張美人帶來的不是喜悅,而是羞辱與疼痛。

身在異鄉,便就是這般的身不由己,若是在草原,她堂堂金雕郡主,會百倍奉還。

這,其實是一樣的。麗妃被他羞辱欲要報復,換個角度想想,其實以張美人的性子也會報復,不同的是,麗妃手段卑鄙,而張美人卻是磊落很多。

“麗妃娘娘,手下留情。”

漆黑的夜裡,一道黑影捲起一股清風。

一道寒芒破空而出。

錚錚的兵刃相接的聲音。

這個聲音,常與皇上相處的麗妃很熟悉。

而能有這麼快的身手在後宮裡敢壞了她的事,也只有一個人有這樣的膽子。

聶秀。

“聶大將軍不好好在慶安宮候著,但後宮是為何啊?”麗妃心有惱怒,臉上卻是笑得嫵媚。

“麗妃娘娘不去為皇上祈福,卻是在這裡動刀子,這恐怕,不妥吧!”

一個翻手,與聶秀手中長劍交在一起的匕首鐺的一聲落地。

“妥不妥,還不勞聶大將軍教訓,張美人出言不遜冒犯了本宮,本宮不過是讓她學學這宮裡的規矩。”

麗妃冷冷盯著地上那把匕首,然後冷冷看了一眼丟了匕首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