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七星追月(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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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早已駱慣了師傅的出外,他曾有打探師傅外出是做什麼的想法,但在他剛剛跟著他下山的時候,師傅發現了,將他狠狠的打了一頓,之後,他便沒了這樣的想法,他想,師傅是好人。
好人,自然不會做壞事,這個好人,對他而言不用懷疑。
駱吉文不懂他師傅的性情,於是在山上的那天,他與駱吉文說了一下午,說師傅愛板著臉,愛喝酒,常在深夜的時候磨牙等等。
那次,他是帶著駱吉文送他的那張木琴去的,在他少不更事不知貴賤的時候師傅給了他一張價值連城的琴,現在他想把這張琴送給師傅。
當初師傅送琴的時候告訴他,他是連城,他是獨一無二的,但他卻怎麼也說不是師傅你在我心裡獨一無二這句話。
不駱慣不擅長交談的人,總是交情不起來。
那天,他與駱吉文在山上住著,師傅依舊是深夜下的山,他每次都知道,但每次都不能跟上去。
連城家與茅草屋相比,華貴了不止萬倍,但他卻是深深眷戀著這青峰山不願離去,之後,他與駱吉文在山上住了幾天。
每日,他會到泉邊撫琴,一坐就是一個時辰,然後,他會到樹林裡練駱箭術,他的箭,可以繞過眼前直線排列的樹木射到靶子。
那時候,他練著這箭術,師傅見了雙眸一動,笑了笑。
他問:“師傅,我這一招,該取個名字吧。”
師傅看了看天上的明月與北面的北斗星,不假思索的說道:“就叫七星追月。”
很普通的名字,七星追月,這四個字總是常常被算命的老頭掛在嘴邊,但這普通的四個字,卻是讓他高興了好久。
七星追月,他就是那被月亮掩蓋住了光輝的星星,一心追逐著月亮。
他不知道師傅的來歷,只知他每次一出去最少就是半個月,只知他每次回來都會帶著一些東西,只知他每次離開都是深夜。
深夜,他那次跟著去了一次,他看著他悄悄的起床穿戴整齊,然後拿起他的劍下山,那次他跟了不到十步,就被他揪了回來。
深夜出山,讓本就神秘的師傅更顯神秘,可是,他還太弱小,只要師傅不說,他無法知道師傅的秘密。
他對師傅的感情,誰也不懂,在山裡住著的那幾日,他重複在以前在山上時自己每日都會做的事情。
之後,便就下山,便就到了現在。
他與父親連城捷,沒有親情,所以他能對他冷漠。
他對這個家也沒有感情,所以他也只會冷漠。
與他合得來的不多,駱吉文,聶齊連算兩個,而金碩公主,他不知算不算合得來,那雙可以看透人心的眼睛,在他看來並沒有吸引力,都說金碩公主國色天香,在他看來,不過是一副粉飾的皮囊。
但這樣的他,還是定了婚事,未婚妻是茗雅薈上為他畫了一副畫像的柳芊芊。
他也曾抗拒,但最後還是答應了,不是因為別的什麼,只是因為師傅的一封信,師傅說,你長大了,該成家了,看到你成家,師傅真高興。
柳家是京城裡數一數二的望族,與連城家聯姻連城捷只會覺得臉面有光,所以他一點頭,這訂婚儀式行程走得很快,很快,他隨著連城捷去了柳家下了婚書聘禮。
那些說他有龍陽癖的公子哥,也只得閉上了嘴,人家都要娶媳婦了,哪裡會是龍陽癖,李非白如是說。
柳芊芊,一個循規蹈矩的大家閨秀,茗雅薈為連城青畫像,是她這一生做的第一件出格的事情,遇見他,她便開始打破規矩的枷鎖,做了許多出格的事情,比如單相思,比如訂婚。
這個如畫一般的男子,在茗雅薈上認真撫琴,那琴聲,讓站在人群之後的她終生不能忘。她便此撥開人群,站到了最前面,站在連城青側面,可以很好的看到他的側臉,有稜有角的輪廓,專注而忘情的神情,瞬間,就抓住了她的心。
自此,她被害了相思。
都笑她痴傻,都笑她沒有羞恥,但喜歡了,便就喜歡了,她還是第一次,這麼直接這麼渴望想得到自己喜歡的東西,柳家,是大家,連城家,不過是三流的望族,不管是從臉皮上還是生意還是對於連城家日後的發展都有極大的好處,柳家,是以一種趾高氣昂的態度來到了連城家。
那時,連城青去了青峰山。
連城捷接應了這門婚事。
一個得其所喜,歡喜不由自己,一個為了得到別人的歡喜,苦笑難以自制。
這門在眾人看來是金童玉女男才女貌的婚事,在連城青眼裡並不好,柳芊芊不同,她還沉浸在了可以與連城青白頭到老的歡愉中不能自拔,陷在愛情裡的人都是遲鈍的,連城青那不冷不熱的態度她全沒看在眼裡。
在聽到唐善清中邪的時候,連城青有擔憂,但這種擔憂,普通,簡單。
他還是沒有去公主府,因為他知道駱吉文就在那裡。
在連城捷走後,他在書房裡做了很久很久,然後寫了一封信,信最後寄往了青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