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吧。”絕無情盤膝坐在了魔箏面前,抬起手輕輕撥弄了一下魔箏,錚的一聲響。

駱吉文輕輕嗯了一聲,唐善清低頭看去,好像是看見一道無形的氣打進了駱吉文的身體裡面,疼了駱吉文才會吭了一聲。

“筋骨是人體最敏感的地方,一旦斷裂就會造成傷害,我現在要用魔箏的魔性給你接上,期間一定會有些疼痛,你最好忍住,不然我們師兄妹所做的也就白費了,而你也不要打擾到我師妹,以免擾亂到他的心神,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我知道了。”駱吉文看了一眼絕命仙,絕命仙手裡握著玉簫放到了嘴邊,輕輕吹了一口,駱吉文忽然覺得全身鬆弛下來。

跟著絕無情又是撥弄了一下魔箏,駱吉文這次沒有哼出聲,這和絕命仙的簫聲有著莫大的關係。

餘下絕無情的魔箏撥弄的越來越快,氣勢從平淡無奇到萬馬奔騰,唐善清漸漸覺察出來,絕無情已經入了魔了,如果不是玉簫加以控制平和下來,絕對不可能達到第九層。

唐善清正看著,絕無情的嘴角流了一滴血出來,唐善清便想要動,結果不等她動絕無情的一道氣從魔箏上面飛快打在唐善清的發上,唐善清的一縷發隨即落到了地上。

唐善清低頭看著,自己那縷如秋風落葉漂亮的黑髮,微微的怔楞一瞬,抬頭看去的時候,絕無情嘴角的血已經連成了一條線朝著下面留下來,如果不是魔箏的聲音,如果不是玉簫的聲音,如果不是周圍流水的聲音,此刻絕命仙恐怕已經發現了。

駱吉文此時正閉著眼睛,因為身體的疼痛也顧不得其他,而這一切彷彿也只有唐善清在經歷著,但她卻感覺到了茫然,不明白,為什麼絕無情要這麼做,難道真的是為了不死谷麼?

絕無情的魔箏越來越烈,聲音從開始的一個方向朝著駱吉文的身上襲來,到後來從四面八方朝著駱吉文身上襲來,駱吉文的身上也有了驚人的變化,唐善清直直的盯著駱吉文的身體,駱吉文的身體不知道是內力,還是外力在石頭上面轉動起來。

唐善清再看向對面的絕無情和絕命仙,絕命仙的髮絲飛揚,臉上紅潤平靜,絕無情卻臉色雪白,血從嘴裡不斷的流出來,很快頭髮也漸漸變成了白色。

絕無情看著唐善清,嘴角勾了勾,最後的兩道魔性來的極其突然,嘭的一聲,魔箏的一根絃斷了,絕無情噗的一口血從嘴裡面噴了出來,濺的整個魔箏上面都是,駱吉文忽然睜開了眼睛,飛身便朝著絕無情那邊飛馳而去,不等絕命仙睜開眼,便將絕無情拉了起來,一腳踹開了石頭上面的魔箏,將絕無情的身體快速的盤膝坐下。

“不要停下了,繼續。”駱吉文用腹音模仿絕無情的聲音,吩咐絕命仙繼續,原本絕命仙要將眼罩拿下來的,但因為身邊有聲音,她才想要把眼罩拿下來的。

此時聽見師兄略帶不快的事情,也不敢忘記師兄的話了,不論發生什麼事情都要繼續。

駱吉文恢復的極快,絕無情因為他所受傷,他絕不能坐視不管,坐下後駱吉文抬起雙手運用自身的功力給絕無情運功療傷。

也多虧了駱吉文功力深厚,絕命仙的玉簫,才保住了絕無情一命。

天亮,絕無情才緩緩睜開眼睛,目光微微停頓看向周圍,此時絕命仙也停了下來,把眼罩拿了下來,這才發現絕無情坐在一旁的石頭上面,魔箏已經落到了池子裡面,水正衝唰著魔箏,魔箏上面還有白色的熱氣撲出來,再看向受了傷的絕無情,一頭的黑髮竟雪白到如冬日的白雪一樣。

“師兄。”絕命仙脫口而出,忙著跑了過去,駱吉文從後面收回了手掌,起身站了起來,看著眼前的這對師兄妹,現在好了,誰也不用擔心誰了。

絕無情全身的經脈已經護住了,心脈也無大礙,但是筋骨被魔箏已經傷到了,想要練武是不可能了,以後怕也只能做個撲通人了,到是成了一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了,但起碼保住了性命,若不然他們夫妻又欠了一個人情。

“他的魔箏已經練到了第九層,運用自如,能夠護住他的心脈,但他為了護住你的心脈,所以才會身受重傷,心脈受損,我已經運功將其護住,但是他的身體受到了損傷,以後應該和一個普通人沒什麼區別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像是剛剛那樣帶著你飛也是不能了。”

“師兄你這樣做是為什麼?”絕命仙緊緊握著絕無情的手,絕無情說道:“魔箏的魔性太強,我用了四年的時間才能控制,但還是隻能護住我一個人心脈,玉簫是讓人安靜的音律,師父說過,想要治病救人就要先害人,害的必然是自己,玉簫是用來控制魔箏的一劑良藥,使得我不被魔性利用,但是此時你也是最弱的時候,你用蕭淨化魔箏,魔箏也會傷害到你,我想不到其他的辦法來保護你,只能護住你的心脈,免遭傷害。”

“師兄。”絕命仙抱住絕無情嗚嗚哭了起來,唐善清站在一旁嘆了一口氣,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想必就是眼前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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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無情抬起手輕輕拍了拍絕命仙,輕聲笑道:“不過仙兒放心,我不死自然不會如他說的那樣,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不死谷是救人的地方,沒有救不了的人。”

絕命仙這次有些不相信絕無情了,離開絕無情朝著他看著,絕無情則是笑著說:“你忘了,我曾給人調理過這樣的糟爛身子,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