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善清清幽的眸子一抹不明所以,陸遠堂豈有不知道的道理。

“月蓉既然已是我的妻,與我結髮,自然會是我的皇后,倘若……”

陸遠堂忽然發現自己的話說的有些多,閉口不言了,其實他的皇后自始至終都只為了她一人準備,只不過她不稀罕罷了。

唐善清嫣然笑了笑,起身站了起來,走到視窗站了一會,陸遠堂也在此時起身站了起來,並且走到唐善清的身後,輕聲叫了一聲:“蟬兒不要誤會,我對月蓉只是感激之情,對蟬兒才是……”

“大哥。”唐善清轉身,面容平平靜靜,目光淡然:“我只想問大哥一句話。”

“蟬兒不防直說。”

“倘若,月蓉在宮中這幾日丟了清白之身,被陸少卿糟蹋了,大哥還會讓月蓉做大哥的皇后,對她一直好,許她一生一世,給她一個孩子麼?”

帝皇之家,唐善清並不奢望陸遠堂會一生一世一雙人,但她想知道陸遠堂的肚量到底有多大!

男人的含量有多少!

陸遠堂只是短暫的沉思,便說:“月蓉是我的妻子,我既然能夠在她冰清玉潔的時候娶了她,自然也會在她受難落魄之時呵護她,此生待她如初!”

待她如初?

唐善清定定的望著陸遠堂深邃雙眼,忽然笑了笑,轉身看向窗門上面。

唐善清啊,唐善清,如此之人,為何當初你能視而不見,難道說真的是有眼無珠,瞎了不成麼?

“大哥不要忘記今日與我說的話,不過大哥請放心,月蓉是冰清玉潔的。”唐善清邁步走了出去,一抹莫名的感傷自心底生了出來。

上一世她遇人不淑,想不到這一世又是如此,當真是命該如此麼?

抬頭看去唐善清微微一滯,駱吉文竟站在對面看她,見她已然停下,邁步便走了上來!

唐善清是真有些累了,看見駱吉文都有些累。

駱吉文走來不等說什麼,唐善清便說:“有什麼話等陸遠堂登基之後再說,我現在不想聽你解釋。”

“是不想聽還是敷衍,和他在裡面那麼久都不出來,和我就不想聽,蟬兒不想聽,是打算回頭人去樓空?”駱吉文走近兩步,伸手拉了一下唐善清,只不過沒有得逞,只好把手放到身後去了。

唐善清眸光一抹幽寒:“你再過來,小心我讓你得不償失,你不要以為,你功夫比我好,我就不能把你怎樣,螞蟻雖小,咬起人也是會疼的。”

“那怎麼沒見過蟬兒咬我?”駱吉文氣憤填膺似的,咬了咬牙,把手放到身後握起拳頭。

唐善清不待見的看了駱吉文一眼,邁步朝著前院走去,今天是懿德帝下葬的日子,也因此舉國上下沉痛哀悼,大街小巷少了許多的熱鬧,大多數的百姓還是知道這時候要謹小慎微,避免一些麻煩的,即便是一些人家準備這幾天辦喜事嫁娶的,也都推後,或者乾脆從簡。

畢竟皇上駕崩,如果不到新皇登基的日子,京城內外是不允許辦喜事的。

唐善清去門口看了一眼,這幾日外面格外平靜,看來陸少卿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唐善清出了門沿著大街走,到處都掛著白色的燈籠,也是因為懿德帝今日下葬的關係,唐善清無事可做去了一趟順平候府。

順平候府一早唐正林便去了皇宮,如今唐正林已經是皇上的岳父大人了,身份自然是不一般的,但這在唐善清看來,也預示著一件事情的即將發生,兔死狗烹,接下來陸少卿要收拾的就是順平候府了。

陸少卿是個記仇的人,當初順平侯瞧不起他,諸多算計,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

唐善清站在順平候府外面站了一會,側過臉看了一眼蘭:“通知聶無雙,準備一下。”

“是。”蘭答應之後唐善清便走了,回去不多久順平候府便傳來了聶姨娘夾帶私逃的事情,成了京城之中的另外一個笑話,但這個笑話還有另外一個版本,其內容也叫人頗感意外。

大街小巷,茶樓酒館皆有人津津樂道。

“聽說聶姨娘年紀輕輕,深得順平侯的喜歡,蕭氏是個嫉婦,因此才喪命,蕭氏是唐青羅的氣盛母親,唐青羅早已經把聶姨娘視為眼中釘,如今新皇登基,唐青羅是聿王府的王妃,肯定要冊封為後的,這樣一來,聶姨娘擔心被報復,便攜款潛逃了。”

唐善清在外面聽到的便是這些,至於陸少卿,相信不多久會聽到吧。

“鄭媽媽的意思是?”唐青羅這幾天身子一直不好,因為月蓉的事情煩心,陸少卿的這招過河拆橋,唐青羅萬萬沒能想到。

此時她唯有委曲求全了,她是擔心陸少卿這座橋拆的徹底,到時候她面上無光,成為天下人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