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銀忙著說:“哪裡,這裡就是唐樓主的家,隨時歡迎唐樓主。”

“嗯,我去躺一會,不要叫醒我了。”唐善清先回去休息了一會,睡到自然醒從裡面出來,叫來了公子銀弄了一身普通衣服,把臉濃黑了一點,去賭坊前面玩了起來。

銀子贏得差不多把銀兩交給蘭,要蘭先把銀子送回去,她則是留在賭坊後面休息。

公子銀擦了擦汗,幾千輛就這麼沒了,還故意派人回去送錢,分明是欺負他們賭場沒人,殊不知他們是敢怒不敢言。

唐善清此時顯得疲憊了許多,靠在一邊眯著眯著便要睡著了。

房裡的燭火搖曳了一下,唐善清緩緩睜開眼睛,朝著眼前的黑影看去,恍恍惚惚的眼前黑影已經坐下了。

“困了還不睡?”駱吉文脫下外衣,把唐善清手裡的一本書抽走,唐善清搖搖欲墜,跟著便朝著一旁倒了過去,駱吉文身形一閃將人摟到懷裡,彎腰把人抱了起來,唐善清便靠在駱吉文懷裡沉沉睡去。

夜裡外面下起雨,唐善清睡著睡著便夢見了上一世她被穿透琵琶骨,被陸少卿一腳踹到身上,死不瞑目的樣子,忽然便被驚醒了。

坐起身她就開始心亂起來,這種事已經過去多久連她自己都快要忘記了,好好的為什麼會回憶起來?

“怎麼了?做夢了?”駱吉文起身給唐善清披了一件衣服,唐善清不知道哪裡來的委屈,一轉身撲進了駱吉文懷裡,用力摟住駱吉文,嗚嗚大哭起來。

駱吉文整個人都是一愣,抬起手緩緩落在唐善清的身上,輕輕拍著唐善清,他並沒有什麼想說的,或許是他也覺得這時候說什麼都是多餘的,所以乾脆不說。

唐善清嗚嗚的哭了很久,她自己也很瞧不起她自己,但不哭了她又聽外面的雨,之後便靠在駱吉文的身上。

這天的晚上,唐善清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就是一股腦的想要和人說說話,說出來好像就不那麼難受,不那麼痛苦了一樣,不說,就好像是要把她憋死了一樣。

唐善清聽著雨,想起上一世的好多事情,也說了好多的話,但她具體的不記得了,只是知道她好像是病了一樣,她問駱吉文:“你相信重生,相信可以再活一世麼?”

駱吉文低頭看著她,目光十分複雜,駱吉文知道,她不是個說假話的人。

她的眼睛也在告訴他,她說的都是真的。

但要他就這樣相信,他確實無法相信,可要不相信,聽她說那些話的時候,他的心又很亂很亂。

一個女人,怎麼會平白無故的恨,而且是那麼深入骨髓。

駱吉文不是沒看見,每次她看著陸少卿的眼神都充滿了怨恨,好像有血海深仇,非要將其千刀萬剮才行。

聽她前一句後一句的和他說話,駱吉文也是累的,因為他要去拼湊她所說的,但這些都沒關係,因為他可以慢慢等,等她什麼時候願意了,高興了,再把心裡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

唐善清終於說累了,迷迷糊糊把眼睛閉上,又迷迷糊糊把眼睛睜開看他,大大的眼睛好似琉璃那樣明亮好看,望著他的時候好像是在確定,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他,讓他的心跟著會一軟,忍不住為了她揪痛。

看了他一會,她又把眼睛閉上了,一隻手緊緊拉著他的手,一手放在懷裡,靠在他懷裡安逸的睡著,他給她拉了拉被子,並沒有其他的想法,但卻看見了她流出眼淚的雙眼。

他的心因此更加的疼痛了,想著抬起手給她把眼淚擦去,卻又把手收了回來,握住,告訴他自己,不管發生過什麼,這一世她都只能是屬於她的。

唐善清早上一覺睡醒便覺得有些不對勁,覺得昨夜她好像是做噩夢醒了,之後開始胡言亂語,之後——

唐善清開始不確定了,無奈只好在吃飯的時候問他:“我昨晚睡糊塗了,你有沒有聽見我說些什麼?”

他吃著東西的時候不喜歡說話,但她要執意知道的,他也會說。

“例如呢?”他問,滿臉的什麼都沒發生過,唐善清便鬆了一口氣,應該是什麼都沒聽到,或者就是聽到了也以為她是在做噩夢了。

不然誰會相信重生這回事呢?

唐善清吃著早飯一直就再想這樣的一件事情,但她不管怎麼想,到最後也都沒有結果。

吃過早飯駱吉文便說了一件讓唐善清意外的事,陸遠堂最近已經開始在朝堂上面和陸少卿據理力爭了,這說明陸遠堂也開始做出打算了。

唐善清覺得這挺好的,別人幫只是幫一個偶爾,自己幫才是一輩子。

“皇上已經下旨,要在邊關把城牆拉開,我要動身去青嶺縣,蟬兒陪我去。”駱吉文終於說到正事上面了,唐善清猶豫了一下便答應了。

“這次去可能要半年的事情,蟬兒可要做好準備。”駱吉文倒是提醒,唐善清好笑,“你要不願意讓我去,我也可以不去,邊關小錘,怎麼也不會有京城好玩,這裡有人賭錢,這裡有人喝酒,這裡還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