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氏也是心疼女兒,摸了摸女兒的頭:“女兒啊,這事不能在猶豫了,皇上賜婚已經有些日子了,陸少卿是男人,你可要三思而後行,別的不看,外面的那個小騷蹄子你也要看,決不能讓她騎在你頭上欺負。”

蕭氏當年就是給柳月靈搶了先,佔盡了便宜,即便是嫁入侯府,唐正林也沒少護著柳月靈,要不然哪裡來的唐善清那個賤種。

蕭氏想起當年,自己委屈嫁進順平候府,心裡便一番翻江倒海,憤怒無法平息。

唐青羅睜開眼看著床榻前陪著她的母親蕭氏:“母親放心,唐青鈺欠下的女兒會讓她加倍奉還,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就讓她逍遙些日子,等到女兒拿定了注意,自然會去找她討要。

至於現在——”唐青羅從床榻上起來,垂著眸子思忖片刻。

“唐青鈺想要陸少卿隨她去,陸少卿要是真心待我,就應該拿出一點誠意來,如今兩雄逐鹿,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女兒不能冒險,要等等。”

唐青羅能這麼說蕭氏還是讚許的,比起另外的兩個孩子,唐青羅是她心裡最滿意的一個,她果然是沒有看錯。

唐善清這幾日可說是春風滿面,百花樓的生意日益壯大,沒什麼比這些讓唐善清更加高興的了。

今日是月底了,按照唐善清所說,每個月的月中月底都要清算賬目,唐善清此時正在崇興賭坊的後院清算賬目。

屋子裡面燒的比平時要暖,珠雲都覺得有些熱了,小姐披著一件單薄的外衫,身穿一套雪白色的裡衣,寬鬆隨意,更覺的清新透徹,好似一個玉人一樣。

外面此時天氣有些寒冷,特別是崇興賭坊的後面臨湖,湖水到了這個時候便越發的冷了起來,寒氣也都隨著風吹到了崇興賭坊裡面,這也是為什麼屋子這麼暖和的原因。

屋子裡方著香爐,好聞的香氣正嫋嫋環繞。唐善清雙腿盤坐,雙手翻閱著桌上的賬目,一旁梅和珠雲十分安靜的陪著,誰都沒說過一句話,如果唐善清不問,他們則都沒什麼話說。

連日來珠雲出落許多,這個出落不是說面上的,而是內裡的。

有梅在,珠雲學的三分像,唐善清以為這樣已經足夠珠雲用了。

一邊看唐善清一邊抬起手敲打自己的肩膀,這幾天老毛病犯了,這個身子骨就是這一點不好,從小落下了極寒,天一冷就這裡疼那裡疼的。

看到唐善清捶肩,珠雲忙著走了過去,抬起手輕輕給唐善清捶肩,唐善清這才把手拿了起來,一手翻著賬本,一手撥弄其算盤,賬本對照的剩下幾頁了,門口傳來了公子銀和魯雄的聲音。

“首領。”

“首領。”

“嗯,裡面什麼人?”這幾日駱吉文出了一趟遠門,今天在趕回來,一回來就看見門口站著魯雄和公子銀,門裡面緊閉,這就說明屋子裡面來了什麼人。

“回首領,是三小姐的人來了。”公子銀忙著上前,駱吉文門口停頓了一下:“三小姐的人來怕你們看,都轟出來了?”

駱吉文說話朝著屋子裡面去,唐善清動作極快手腳麻利,右手啪啪的打起算盤,左手翻起賬本,剩下的一張不等駱吉文推門進來便對完了。

賬本一合隨手扔給了珠雲和梅兩人一人一本,梅和珠雲隨後收了起來。

等駱吉文進來,兩人也已經沒事人的看向門口了。

兩扇門乎噠一聲被駱吉文推開,邁步駱吉文走了進來,他沒先去看唐善清那邊,反倒是目光落在梅的身上。

駱吉文見過梅幾次,梅的性格不張揚,兩人沒有交集,但就是這種人讓駱吉文十分不舒服。

“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要把門關那麼嚴實?”駱吉文言語略帶不悅,唐善清也不理會,覺得冷了扯著肩上外衫攏了攏,朝著珠雲和梅說:“這裡沒你們什麼事了,這個月你們每人多領一千銀子,方便行走。”

“是小姐。”

“知道了。”

梅和珠雲邁步便朝著外面走去,出了門戴上斗篷,去了崇興賭坊的後面,穿過密林坐船離開,再由小巷回去,進入百花樓後院的角門。

唐善清等人走了撩起眼皮看著一身藍色衣服,風塵僕僕的人,門外公子銀把門關上,帶人退出了後院。

“你不是說還要兩日才能回來,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唐善清這話並沒別的意思,只不過是在奇怪罷了,說好了七天回來,這會沒用五天就回來了,難道還不該問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