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兒好雅興,還知道回來?”剛剛把腰彎下,船艙裡面傳來駱吉文不是味的聲音,唐善清頓了一頓,一邊邁步進去小船,一邊抬頭看小船裡面戴著面具正坐起來的駱吉文,看他百無聊賴,邁步走了過去。

小船裡面擺放一張四角桌子木桌,桌上放著四個茶碗一把茶壺,茶壺裡面還冒著熱氣,唐善清也不客氣,撩起袍子盤腿坐下給自己到了一杯熱茶,吹了吹喝了一小口。

“你倒是吃得下睡得著。”駱吉文坐好一臉不快,對陸遠堂十分不滿。

家裡放著許多的侍妾不去寵幸,跑出來招惹他的。

“我憑什麼吃不下睡不著?我一不作奸犯科,二不坑蒙拐騙,喪盡天良的事情我不做,我又沒有去刨別人家的祖墳,我吃不下睡不著,還有天理了麼?”唐善清喝了茶便靠在一邊靠著,此時小船外面剛好看的見陸遠堂悠悠然離去的小船,陸遠堂站在小船前面,始終負手而立,站在小船上望著這邊。

唐善清看倒陸遠堂此時的樣子,不免想起上一世的陸遠堂。

陸遠堂死的太慘,以至於成了她的一塊心病。

她原想袖手天下,坐看風雲變幻,此時看卻早就深陷其中,想要抽身也是不能了。

“蟬兒莫不是不喜歡我這張面具,非要看外人?”駱吉文把外人兩個字說的極重,唐善清不免轉過頭看駱吉文,結果駱吉文反倒不高興了,冷哼一聲,靠在一旁不說話了。

船伕不多久撲通一聲跳入湖中,兩人也都不說話,讓小船順風直下,沒多久便到了崇興賭坊密林後方。

駱吉文眯著眸子好似睡著一樣,小船輕輕撞到岸邊,公子銀忙著上前扶住了小船,駱吉文這才睜開眼睛朝著唐善清看去,唐善清也剛睡醒的樣子。

“睡了?”駱吉文有此一問是沒想到唐善清也會打盹,唐善清撩起鳳眸朝著駱吉文看了一眼,雖然沒說,但眼神裡面的意思卻表露無意。

許你睡不許我睡?

唐善清給駱吉文的感覺便是如此。

轉了個身唐善清去了小船外面,邁步從船上去了岸上。

此時公子銀和魯雄兩人早早等在岸上,已經接到了通知,首領和唐善清會在此時登岸。

駱吉文戴好面具,邁步從船上出來。

“首領。”

“首領。”

公子銀帶頭朝著駱吉文抱拳,駱吉文答應便跟著唐善清一同朝著前面走,此時公子銀邁步從駱吉文身後跟上,向駱吉文稟報:“爺,有些不對勁。”

駱吉文邊走邊問:“什麼不對勁?”

“今天下午,崇興坊忽然多了許多陌生面孔,而且——”

“而且什麼?”不等公子銀說完,駱吉文想到什麼便停下了,順手拉了一下朝著前走的唐善清。

唐善清從不管別人,腳下生風似的,駱吉文要不把唐善清拉住,唐善清便邁步走了。

此時唐善清給駱吉文拉著手腕,唐善清想要把手拉回去,駱吉文一邊說話一邊把唐善清拉到自己面前,兩人面對面,駱吉文低垂眸子看著唐善清比他小上許多的小手,不經意的他就握了一下,結果唐善清好不給他面子,當著公子銀和魯雄的面,馬上拉了回去。

駱吉文的手一空,眸子略帶責備掃了一眼唐善清,但還是把唐善清的手腕給拉了過去。

一旁公子銀佯裝什麼沒看見,魯雄馬上低頭不看。

“說。”駱吉文聲音冷淡,已經想到些什麼,十分不悅。

公子銀忙著稟告:“大部分的人都進了百花樓,屬下懷疑是衝著三小姐來的?”

“老虎要出籠了?”駱吉文淡淡一語,公子銀低了低頭,一旁的魯雄也沒說話。

唐善清反倒說:“一會我寫封信,麻煩公子銀幫我轉交給梅先生。”

事不宜遲唐善清轉身便走,駱吉文這次沒攔著,隨後跟著唐善清回了崇興賭坊,進去後到了駱吉文平時休息議事的地方。

唐善清進門便朝著筆墨紙硯去了,扯著袖子磨了墨,拿起筆在宣紙上寫了幾個字,隨後吹乾折了起來,交給門外站著的公子銀。

“把這個交給梅先生,他看了就會明白。”唐善清交代完公子銀轉身便走了,出門前易容了一番。

不多久公子銀便回來了。

“可有什麼給我帶回來?”唐善清問,公子銀便把手開啟了,手心裡面寫了一個安心的安字。

唐善清餘下便回了屋子裡面。

駱吉文端坐在椅子上面輕輕敲打著桌面:“蟬兒的行事做派不知道是哪裡學來的,比我在敵方軍營安插的探子還要精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