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堂心中有些失望,對唐善清的說法也有些懷疑,但他卻是認為唐善清不想隨便把畫拿出來給他看,又覺得自己唐突了。

“既然如此,那便算了吧。”陸遠堂識大體道。

唐青羅怎會就此放過唐善清?眼睛一轉,又出了個主意:“既然以往的畫作都燒掉了,不如三妹妹就現場作畫一幅好了,也讓我見識見識三妹妹的技巧。”

“這……作畫是個費心力的時,三姑娘頭上正傷著,現在不好太過費神。”陸少卿為唐善清著想,說道。

“只是隨便畫一幅簡單的,不打緊的。三妹妹,你說呢?”

唐青羅洋洋自得,等著看唐善清還怎麼敷衍過去,卻不想唐善清淡淡的說了聲:“好呀。”

唐青羅瞪大了雙眼,她沒聽錯吧?唐善清真的同意了?

“不過……”唐善清話音一轉,看著陸遠堂笑道,“我的畫跟平常作品有所不同,所需的筆墨花紙也是不同的,得叫我的丫鬟特地把畫筆給我帶來才成。”

唐青羅總覺得唐善清又在刷什麼花招找理由,指不定等丫鬟回去後又空著手回來,說筆也找不著了呢。於是,衝自己的丫鬟凝安道:“你跟著珠雲同去,兩個人一起快點回來。”

“是,小姐。”

凝安走到了珠雲身邊,珠雲猶豫的看了看唐善清,不知道該不該帶著凝安去。

唐善清哪能不知道唐青羅的心思,衝唐青羅感激的笑了笑:“多謝二姐姐了,我正愁那些作畫的工具太大,珠雲一個人拿不動呢。”

說罷,朝衝珠雲擺了擺手:“快去快回吧。”

珠雲只好帶著凝安去拿作畫工具了,等待期間,幾人一邊品茶,一邊談著畫作,有說有笑。唐青羅看著唐善清神態自若的模樣,心理不免有幾分疑惑,難道,唐青羅真會畫畫,而且有什麼特別的繪畫方法不成?

正想著,珠雲和凝安回來了。珠雲手裡端著一個木盒,一塊饅頭,跟一卷紙張,凝安卻是直接搬了個奇怪的木架子,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落在後面。

兩人走進了,珠翠跟著上前,幫唐善清做起前期準備工作,將木架支撐好,將畫紙展開,用一個奇怪的夾子固定在畫板上,又搬了一個高矮適中的圓凳,放在木架面前。木盒被開啟,裡面放著幾條黑色的像墨條一樣的東西。

唐青羅等人對此十分好奇,紛紛為上來觀看,就連一直臭著臉不作聲的駱吉文,也湊過來圍觀。這紙張不是平常的宣紙,厚厚的,略顯粗糙,畫紙被固定在架子上,差不多是垂直的,唐善清難道要把紙張立起來作畫嗎?再看旁邊那個放在碟子裡的饅頭,唐善清還想一遍畫畫,一遍啃饅頭不成?

還有那木盒裡的東西,唐青羅好奇的拿起來一看,這“墨條”分量很輕,拿在手裡很快就蹭了一手的黑色粉末,竟然是一段燒成黑色的木條!

唐青羅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三妹妹,咱們府裡難道還缺你幾條墨錠不成,居然要你用著燒焦了的木炭來作畫,我可聽說,前幾天聶姨娘給你送來一盒的好墨呢。”

唐鴻啟也揶揄唐善清道:“三妹妹前幾日給我送了一些墨錠,卻是是上等的好墨,難道三妹妹全都給我送來了自己沒得用了?我這就叫人給你送回來。”

陸遠堂也是一臉疑惑,卻並未說什麼,這是靜靜的看著唐善清,聽她接下來的解釋。

陸遠堂看著她的目光與上一世一樣柔和包容,讓唐善清心中一跳。她飛快的轉移開視線,淡淡解釋道:“大哥二姐姐有所不知,這就是我說的另一種繪畫方式。如何用這些東西作畫,等下你們一看便知。只是,還要勞煩誰給我做一個模特呢。”

“模特?”陸遠堂不知模特為何物,對唐善清接下來的繪畫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就是參照。”唐善清解釋道。

“原來如此,那我就……”

駱吉文將這兩人的互動看在眼中,臉色微微有些發冷,聞言,冷哼一聲,沒讓陸遠堂把話說完,就臭著一張臉坐一屁股到了畫架面前。

唐善清嘴角抽了抽,同時也鬆了口氣。她看陸遠堂剛才的架勢,就是想自己做那個模特來著。她可不想畫陸遠堂,還要一直盯著陸遠堂的臉看。駱吉文雖然鬧著脾氣臉色臭臭的,但卻不影響她的作畫心情,她也不會因為駱吉文那張臉而感到不自在,正合適。

表面面子還是要做的,唐善清不想表現出跟駱吉文很熟的樣子,裝模作樣道:“那就勞煩駱將軍了。”

駱吉文冷冷看了唐善清一眼,淡淡道:“畫得不好,我可是會踢場子的。”

唐善清嘴角又躊躇了,不再理他,專心作畫。

唐善清所畫的,正是素描。前一陣子太無聊,她弄了這些東西本來是想打發時間的。畫架好做,這炭條和紙張卻是要特別定製的。交代下去後,著實花費了很長一段時間,久到她都忘了這茬了,下面的人才把炭條和紙張送上來。

由於天氣炎熱,唐善清沒那心情靜下來畫畫,也就一直放在書房旺仔腦後了。誰想到今日唐青羅突然提起來要她作畫,正好,這些東西就派上了用場。

西方素描與天朝傳統的繪畫模式有很大的不同。天朝繪畫重在寫意,而西方素描重在寫實。不同的筆觸營造出不同的線條及橫切關係,隨著下筆的深淺,勾勒出獨特的光線效果。

唐青羅起初在她身後看著,最開始,粗狂的線條和粗糙的幾何構圖讓唐青羅嗤之以鼻,看了一會兒,就不耐煩的坐在了一邊,等著最後看唐善清笑話了。倒是陸遠堂,一直興致勃勃的觀看唐善清截然不同的繪畫手法。

簡單的幾何構圖後,是詳細的描繪,看似簡單的線條,逐漸出現了駱吉文的面部輪廓。陸遠堂大為驚奇,更看著唐善清細細勾畫,色深的地方是陰影,色淺的地方是高光,駱吉文的面部五官,逐漸立體起來。再看唐善清時不時的從那塊饅頭上掰下來一塊,擦拭著畫面上多與的部分,炭條的筆記,就這樣被饅頭慢慢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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