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臉上滿是笑意,他上前一步,拉起柳敬宣:“柳敬宣,請起請起。我已備下酒席為大人壓驚,還請大人不吝賞光。”

柳敬宣再次躬身一禮:“多謝四貝勒!”

二人離開關押柳敬宣小院,然後上了一輛馬車。沒有多久,馬車在蘭州城的一家天海酒樓‘門’前停下。胤禛與柳敬宣緩步走上酒樓的二樓,然後在一個雅間內,分賓主落座。‘侍’衛們在雅間的‘門’口合刀‘侍’立,路過的人都是不寒而慄。

胤禛上下打量柳敬宣,隨後一笑說道:“柳敬宣,疆南一別,你好像瘦多了。”

柳敬宣淡淡笑了笑:“是啊!我好像是瘦了許多。”

胤禛親自給柳敬宣斟了一杯酒,說道:“這麼多年,你為國為民,受委屈了。”

柳敬宣雙手接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後淡淡說道:“四貝勒過譽了。四貝勒今日邀柳某前來,有話還請直講當面。”

胤禛端酒的右手微微一顫,臉上的神‘色’變得十分為難。

“既然你這麼說,我就不饒彎子了。”胤禛放下酒杯,二目炯炯看向柳敬宣。

“自打揚州一別,你隨同擎天閣的反叛楚敬連一同到了雲南。然後又輾轉去了新疆南部,這些我都知道。至於你殺官奪府,與清軍數次為敵,這些在朝廷上下,也已然盡人皆知。但我深知,你與那楚敬連不同,您的心並不願意反叛朝廷。況且,我也知道你與公主純愨也有了魚水之情。”

柳敬宣低下了頭。

胤禛頓了頓,慨然說道:“如果將你押至京城,必定會處以淩遲之罪。到時,公主純愨如果知道了,必然傷痛不已。”

胤禛看了一眼柳敬宣。

柳敬宣沉默不語。他知道胤禛所言不虛,如果將自己解往京城,即便不是淩遲,恐怕也要處以醢刑。不過他也知道胤禛此行的目的,並不在於自己的安危。柳敬宣與純愨皆知太子胤礽與楚敬連之間的秘密。如果此事被八貝勒胤禩查實,向康熙參上一本,太子胤礽則永無翻身之日。那麼胤禛背後的靠山便轟然倒塌。這對於胤禛可是大大得不利。

殺掉柳敬宣,這件事將石沉大海,從此再也不會有人提起。

柳敬宣沉默良久說道:“四貝勒想要草民如何做?”

胤禛猶豫了一瞬,說道:“不如今日,我就送你上路,還能得留一個全屍。”

柳敬宣淡淡說道:“如果我不願意呢?”

胤禛一愣,隨後一笑說道:“憑你的武功,我手下的人自然攔不住你。不過你不要忘了,如今純愨已經懷了你的骨‘肉’。如果此事傳揚出去,相信當今聖上應該不會放過六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