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屋裡藥味刺鼻,窗戶都關著。

清風進來就是一皺眉,說道:“把窗戶開啟。”

周子健滿臉疑惑,問道:“這姑娘如今發著燒,開窗會不會受風啊?”

清風一笑,說道:“別忘了師叔我在崆峒山是做什麼的。這六月的天,關的哪門子窗戶啊。”

周子健抱歉地一笑,說道:“弟子知錯了。”說完,周子健將屋子窗戶全部開啟。屋內的空氣立刻清新了不少。

清風來到床前。

少女此時昏昏沉沉,似睡非睡。

清風摸摸少女的額頭,還是很燙,掀開被褥,發現裡面潮烘烘的。轉頭對周子健問道:“你是不是從來沒有給她換過衣服啊?”

周子健點了點頭,說道:“沒有。這男女有別,沒法換啊。而且我也沒有女子的衣服。”

清風搖了搖頭,說道:“你也知道她淋了雨,讓她在被子裡面捂著,沒死就算奇跡了。”

清風給少女號了號脈,然後對周子健說道:“把郎中開出的藥方讓我瞧瞧?”

周子健將藥方遞給清風,清風接過看了看說道:“這藥方開得還算可以,只是這藥方上的比例有問題。你找賬房把紙筆要來,我重新開一張藥方,你去抓幾副。”

周子健很快拿來紙筆。

清風片刻寫了一張藥方,遞給周子健。

周子健剛要走,清風說道:“記得買一身女子的衣服。再叫來一個老媽子。”

夜晚,少女睡得很香,她已經不再發燒了。她的身上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裙。換下來的衣服,周子健拿去洗了。被褥也重新換了新的。屋子裡面的空氣也變得幹淨了許多。

清風和周子健在院子裡面聊起各自的經歷。當清風得知周子健想要回山時,不由得一愣,說道:“為什麼?”

周子健面帶羞慚,說道:“弟子闖蕩江湖,原先想著憑我苦練十幾年的功夫,定能幹出一番大事。不想這江湖藏龍臥虎,人才濟濟。在這揚州城,弟子碰到一個使九耳八環鬼頭刀的大漢,只一招,弟子的劍就被打飛了。弟子愚鈍,這才發現自己的武藝實在不精,出來闖江湖實在是給師門丟人啊。”

清風也有些吃驚,說道:“子健,不是師叔誇贊,以你的武功在我崆峒派也算翹楚,不然掌門師兄也不會同意你下山歷練。當然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比你高的人,自然是有的。但是一招能將你擊敗的人,我覺得江湖上也是屈指可數。你也不必灰心,縱然你不能在江湖上創出個名頭,能像今日扶危濟困、除暴安良也是好的。”

周子健有些不屑地說道:“這又算得了什麼?我不過是遇到了一批流氓無賴罷了。師父對我恩重如山,苦心授業十幾載。如果我的這身藝業只是用來對付一些地痞無賴,而不能光大我崆峒派的山門,豈不辜負了老師的一番心血。”

清風聞言,有些不悅說道:“哎?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光大我崆峒派固然重要,但扶危濟困、除暴安良更是我派俠之大義。救人也許對於你只是舉手之勞。但對於那個少女,就是大事。你這是救了她一條命啊!這天底下還有什麼事比人命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