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字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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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衙內柳敬宣和蕭讓也在焦急地等待著,等待著兇手的出現。
清晨,柳敬宣正在臥房熟睡。
門外一名衙役急急忙忙跑了進來。
柳敬宣幾乎一夜未睡,直到天快亮了,才打了個盹。
衙役輕聲呼喚睡夢中的柳敬宣:“大人,揚州知府程大人請您火速到府衙一敘,有要事相商。”
柳敬宣悠悠醒來,感覺頭重腳輕,心情十分鬱悶:“我不是前日剛過去嗎。怎麼今天一早又來喚我?”
柳敬宣穿戴好官服,在街上買了個燒餅,就急急忙忙打馬向揚州府而去。
來到揚州府衙,程前早在門前等候。不等柳敬宣張口,程前就拉著柳敬宣進入府衙內堂。和前天一樣,道臺大人博克善也已在門口站立多時,有些不同的是今日博克善面容愁苦,根本沒有笑的意思。
還沒等柳敬宣喝口茶水,程前就迫不及待地發話了:“柳大人,今日著急請大人過來,是出了一件大事。”
柳敬宣疑惑地瞅著程前,說道:“請程大人明示。”
程前面帶驚慌地說道:“昨日深夜,博克善大人內弟邱浚的珠寶行被盜了。”
柳敬宣問道:“是否抓住盜竊之人?”
程前搖了搖頭說道:“要抓住就不煩請柳大人來了。”
柳敬宣面色凝重地說道:“像這種珠寶金銀等貴重之物應該嚴加看管才是啊。敢問什麼東西被盜了,東西多嗎?”
博克善點了點頭,說道:“柳大人說的是。內弟邱浚豈能不嚴加看管。被盜的東西不多,只有一件,是一把純金的如意,價格不菲。但是盜竊之人不僅盜取了寶物,還留下來一張紙條,你來看。”
柳敬宣接過博克善手中的字條,上面寫了四排小字:郭炳南強搶民女無人管,博克善謀財害命喪人寰,狗贓官如果再敢欺人命,判官爺即刻送爾赴黃泉。
柳敬宣翻來覆去看了幾遍,又將紙條遞還給博克善,說道:“這是有人寄書示警。看來殺人兇手還未離開揚州府。”
博克善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柳大人說的是。但是這張字條還有一個秘密。”
柳敬宣吃驚地問道:“什麼秘密?”
博克善一指字條,顫聲說道:“這張字條的筆跡和邱浚的筆跡非常相似。”
柳敬宣不由得一愣,試探問道:“那應該不會是邱浚監守自盜吧?”
博克善搖了搖頭,說道:“我內弟絕不可能做這等事情。他也沒有理由做這種事情。”
柳敬宣沉吟半晌,說道:“如果不是邱浚所為,那麼此人應該非常瞭解邱浚,有意饒他一條性命,否則就不是盜走金如意這麼簡單,可能就把他人頭摘走了。之所以留下字條一方面說明兇手對我們的一舉一動瞭如指掌;另一方面也說明此人精通書法,擅長臨摹他人筆體。”
程前點頭問道:“柳大人,你所說的我們都清楚。此次請您前來,就是想問一下,我們接下來該當如何?”
柳敬宣面帶憂色說道:“我們設的計謀已被兇手看穿。待下官再回去好好思量一番。不過為今之計,袁弘是不能輕易被判殺頭之罪的。”
博克善面帶苦笑說道:“柳大人,此次回去還望快速找出這殺人的兇犯。此人如此橫行無忌,膽大包天,讓我等著實寢食難安。”
柳敬宣躬身一揖,說道:“卑職這就回去調查。”
等柳敬宣走出揚州府衙,博克善悄悄地問程前:“程大人,為何你一再要把這追兇一事落在柳敬宣的身上?既然兇手已經在揚州城現身,你多派人手一同捉拿不是更加妥帖?”
程前詭異地一笑,說道:“卑職一直在考慮這兇手的真實目的到底是什麼。難道是簡單的打抱不平或者是見財起意嗎?絕對不是。”
博克善眼眉一挑,愕然問道:“那你覺得是什麼原因?”
程前抬頭想了想,說道:“兇手最根本目的我還看不太透。但是最近這揚州府,甚至是江蘇道都快被兇手攪得地覆天翻。我派人私下查訪:這郭炳南不久前才得此寶物。然後不久兇手就殺了他,並且立即將寶物轉賣給大人。此次兇案震動朝野,我覺得是兇手刻意所為。郭炳南跟我們的關系,我想可能兇手已經知曉。所以,此案大人和我絕不能輕易出面,否則就中了兇手的下懷。柳敬宣此人聰明過人,手下的捕頭江璀雲也是武林高手,他們一定會查出什麼。而且據卑職所知,郭彥馬上就要到揚州了,這樣我們可以把責任都推給他們。目前,我們且看柳敬宣如何做。一動不如一靜,坐觀其變,切莫忙中出錯,因小失大啊。”
博克善的瞳孔開始縮小,意味深長地說道:“就這樣我在總督那裡無法交差啊。”
程前想了想,笑笑說道:“大人,該破費就要破費。總督大人那裡您多多打點,我想他會通融一二的。”
博克善嘆了一口氣,說道:“看來只得如此了。”
高郵湖邊,周子健已經釣了半天的魚了。看看魚筐,一條像樣的魚也沒有。周子健抬頭看看天,已經天交正午。此時周子健感到肚內饑腸轆轆。
周子健不禁搖頭嘆道:“沒想到我周子健竟然淪落如此。”
他正想收拾東西,離開湖邊。
突然耳邊有人說道:“是何人在此慨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