罩袍之人猛然一喝,腳下一踏,又是一陣轟隆之聲,所站之地竟被巨力踏成不規整的碎土,在巨大的反作用力之下,使得罩袍之人如雷霆一般出現在蒼的身前,布滿特有查克拉的右手應時轟出。

好快,感嘆卻有些來不及了,提動體內所有能可調動的查克拉附上雙手,交叉身前,如果擋不住,咱有可能就是下一個自來也。

嘭!吱!

瞬間接觸的力道,不禁感嘆這頭奶牛還真大條。無可避免,蒼連戰三場以來,首次以比自己還快的速度擦這地面飛了出去。

“蠻健壯的嘛。”

一拳過後,罩袍仔細感知了一下,卻發現蒼體內生機昂然,感嘆一聲,頭也不回的走了。至於補第二拳,呵,像自己這個層次,對付小輩,說幾拳便是幾拳,絕無再補的道理。

可惜罩袍之人低估了這拳對此時蒼的傷害,就算常年買醉,也不明白一種叫身後勁的東西會發生在過招之中。

架起的雙臂未曾放下,鮮血順著嘴角緩緩滴落。接招之時,極高等級查克拉和巨大的勁道沿著雙臂湧入身體,起初蒼利用自己的查克拉配合回勁帶動著外來的力道於查克拉,竟然在消弭傷害的同時可以沖破固有查克拉封印,蒼大喜過望。

引導之間罩袍之人的攻擊查克拉彷彿找到宣洩口一般,盡數洩往蒼的體內,但隨著攻入的查克拉完全沒入,蒼發現一件惶恐的事情,自己為數不多的查克拉消耗居然在增大。

頃刻消弭,短短五秒,站定後蒼僅僅只持續了短短五秒,身體內已經沒有自己還可以調動的查克拉了,接下來會怎樣,蒼不用想都知道。

呵呵,就像一顆小型炸彈被自己吞入體內。自嘲的笑了笑,蒼靜靜的感受著體內被摧殘的過程,如蛟龍翻騰般,骨骼在一節一節碎裂,筋脈在一條一條扭曲,片片的肉體像被刀片刮過似的,就連最深處的內府也被沖撞的出血了。

哼哼,還好當時是向下引導的,如果向上的話,現在的腦殼估計要炸掉了。

無聲笑言,無可訴聲。靜靜站立的蒼再也無法維持現狀,倒落黃土瞬間,一道鮮紅血色高高拋起,似要把眼前的月光染上霞色,未曾受傷的體表此時也被體內破碎的骨刺刺破錶皮,血氣噴灑,如鮮血般豔麗的霧在周遭漫延。

身體顫動著,此時的蒼已無力氣,只有肌肉受創時不自然的抖動,感知著體內極具稀薄的可用查克拉,還有那一些被封印無法動用的查克拉,蒼現在能做的只有等死。

或許我不應該運用回勁,讓攻擊打在體表,最後成為無臂的自來也也好;或許查克拉再多點就好了,不去追求所謂的查克拉等級,至少此時我還能自行自療;或許當初不該看那該死的小說,也不會把日向當作墊腳石,從而接連失利。

再想想自己招惹的那個名為靜音的小女孩,是什麼讓自己無所忌憚隨心而為。

但那麼多的或許湊集起來,不過只是實力不夠的象徵。

夜暗了,風冷了,可我還是看不見這生養我的世界。還記得初生第一眼,陽光透過窗間縫隙照在臉上,至我從無間之後首次感覺道溫暖,此時耳畔鳥獸閑語,生機乍然。

第二年,視力時常模糊,我不知是哪裡出了錯,隨即用自己龐大的精神感知,最終在雙眼之中找到答案,我好歡喜,也好難過,因為至此以後自己之道路不再平凡,從此以後,期待一詞便時常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之中。

第三年,那是失明後的第一年,我好彷徨,因為黑暗再次降臨了,相對於無間的寂寧之黑,這次卻多出的世俗繁鬧之聲。一路磕磕絆絆,最終自己花了好長時間,創出這種高於回聲定位的回聲映現之法。

此後經年,自己腦海之中總是一幅畫,別無他色的黑白之畫。我,有些厭倦了,因為沒有色彩的內心是孤獨的。

現在,就在我將要再次看到世間之時,卻要歸於無間。

不仁嗎?蒼內心慘笑著。

生命,卻在無情的時間中逐漸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