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海峰心裡生出敬畏,表現出來的態度自然更加的謙恭謹慎了,見許行空大有深意的看著自己等待著自己的回答,賴海峰放棄了早就想好的那一套說辭,舔了舔有些發幹的嘴唇開口道:

“許先生,是這麼回事,如今在鵬城綜合學院有些倭國的交流生,這事許先生知道吧?”

許行空點了點頭道:

“知道啊,怎麼,你們想讓我將這些交流生趕走麼?正好,我真的不怎麼喜歡那些二貨,莫非他們跟安倍家族不對付?”

賴海峰趕緊搖手道:

“不是,不是,那些交流生正是安倍家族或者關系家族的子弟,他們都是透過我們賴家擔保進入綜合學院的。”

“咳咳...哦,這樣啊,那你們到底想讓我做什麼?”

賴海峰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開口道:

“是這樣,我聽說許先生將會在學院開展一系列的實驗,不知道許先生是否需要助手呢?我說的是志願者,就是生死不論的那種志願者。”

許行空眉頭不由的一皺,他當然知道什麼叫做生死不論的志願者,那是說著好聽才叫志願者,說的難聽就是簽了賣身契,不論死活的試驗品。

說實話,這種現象本身並不值得大驚小怪,在很多修行者眼中,普通人根本就不是人,這種事從一進入這個圈子許行空就已經深有體會了,所以他不是因為這事皺眉,而是因為賴海峰這句話背後的含義。

如果賴海峰不知道許行空實驗的內容,或者至少知道實驗的大體方向,他是不可能知道許行空需要志願者的,也就是說,自己在綜合學院的實驗專案已經一定程度上洩密了,這個訊息可是有些糟心,許行空的眉頭就是為此而皺起來的。

許行空看了看一臉認真的賴海峰,又看了看安倍榮一,冷笑了一聲道:

“想必這些志願者是倭人吧?”

賴海峰咧嘴笑著點頭:

“不錯,我知道許先生很重視普通人的權利,所以用倭人就應該沒問題了吧?”

許行空大有深意的看了看賴海峰,賴家對自己的性格研究的如此清楚貌似也不奇怪,畢竟現在自己可是有身份的人。

再看面色平靜的安倍榮一,許行空心裡暗暗鄙夷,果然倭人心裡都有藏著一頭野獸,對於用同胞來做實驗,尤其是送給外人做實驗這種事安倍榮一似乎毫不在意,甚至他現在很期待許行空能答應下來。

許行空咂了咂嘴道:

“這倒是真的,不過,你們是怎麼知道我需要志願者的,事實上我並不需要呀,好了,這事恐怕有些誤會。還有,這種事情以後你們在跟我交涉之前,必須先徵得學院方面的同意才行,我也不方便擅自做主的。今天就這樣吧,我就不留兩位吃飯了,那個誰...梁琳,今天我請你這個老同事吃個飯,能賞面不?”

賴海峰和安倍榮一的臉色同時沉了下來,許行空可能會拒絕他們早有思想準備,但是許行空拒絕的如此幹脆還是讓他們有些措手不及,但是他們卻不敢有任何意見,畢竟他們在許行空面前跟一隻螞蟻也沒什麼區別,更重要的是這裡是鵬城,他們如果敢在這裡跟玉山雨齋的長老懟上,那可是大件事了。

如今雖然碰壁碰的很爽脆,但是也明確了未來玉山雨齋掌舵人的一些想法和思路了,也算是不枉此行吧。

賴海峰自嘲的呵呵一笑,起身拱手道:

“是我唐突了,許長老勿怪,這件事您就當我沒說過,今天打擾了,告辭。”

“等等,東西拿走。”

“許長老,您還是饒了我吧,這只是小小的心意,不成敬意,至於恭賀許長老高升之儀,改日賴家定當正式送上,告辭了。”

安倍榮一也是深深的鞠了個躬道:

“打擾了,今天能見到許長老在下深感榮幸,希望還有機會當面聆聽許長老教益,安倍告退。”

說完,兩人幹脆利落的轉身就走,那中年男子也是如此,連看都不看許行空一眼,只有梁琳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留了下來。

林曉彤有些糊塗,她不明白這事怎麼忽然就加速了,兩句話沒說完,許行空就真的直接趕人了,但是從簡短的對話和許行空的態度中,林曉彤隱約覺得這事恐怕不簡單,可惜現在還有個外人,否則林曉彤肯定馬上就要追問到底了。

許行空目送三人走遠,馬上換了一副笑臉沖著梁琳招手道:

“老同事,坐呀,這麼客氣幹什麼,以前也沒見你這麼客氣。”

梁琳暗暗一咬牙,走上兩步一屁股坐在了對面的椅子上,抬頭直視著許行空道:

“如今你非同往日,身份地位擺在那裡,我這個隨便什麼人都能踩來踩去的野草一樣的人物面對著你自然有壓力。”

“呵呵...原來你也有壓力啊,我還以為你什麼都不在乎呢,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吧,還有,安倍家族怎麼忽然冒出來了,他們到底打算做真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