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啊?心疼了?”白安鬆開路月,笑看著顧梟寒,“那你可得把他看緊了,我這個人,很花心的,細瞧了去,路先生他生得這麼好看,眼是眼鼻是鼻的,身段兒還妙,我這要是真收了也不虧

啊。”

“白安……”顧梟寒想去拉一下白安的手。白安卻轉身,把那根糖扔到一邊的垃圾桶裡,也避開了顧梟寒拉她的手掌:“我有些困,上去休息了,你要是嫌寂寞空虛冷,沒人陪你說話,路月先生,也是個不錯的物件

嘛。”

顧梟寒跟上幾步攔住白安,握著她的肩膀:“白安你怎麼了?”

“做好事咯,我這個人,菩薩心腸嘛。”白安笑得慵懶灑脫,放蕩不羈。“如果是因為昨天的事,我會給你一個說法,我會讓路月跟你道歉,我也跟你道歉,我不該讓你一個人去路月家裡,你別生氣了,好不好?”顧梟寒心底突然恐慌,他覺得

白安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的樣子。

最初那個,看上去很好親近,但其實,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的樣子。白安伸出雙臂,掛在顧梟寒脖子上,笑道:“我不生氣,我又不是不知道他有病。我說了嘛,我菩薩心腸,見不得別人受苦,瞧瞧我們的喬雲小姐,就因為路月對你的愛而

不得,遭了多少罪呀,我作輕舟,捨身渡人苦厄嘛。”

顧梟寒拽下白安掛在他脖子的手臂,握緊著她的雙肩,低下身來看著白安的眼睛:“白安!”

“怎麼了?”白安笑問。

顧梟寒緊緊地握著白安的手,看著白安眼裡的笑容,他分辨得出來,白安的笑不是真心的。

“你是不是,很生氣啊?”顧梟寒小心翼翼地問。“我當然生氣了,我不應該生氣嗎?”白安笑了一聲,“我昨天要是出了什麼事,那可就是你說的不守夫道啊。我就該讓路月被害死,就該讓他自食苦果,就不該多手犯賤地

心有不忍。”

“我會給你一個交代,好嗎?”顧梟寒緊了緊白安的手,像是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不知所措,慌亂無比。

“好啊,我等著。”白安笑著推開顧梟寒的手,“不過我現在,是真的有點累,我先去睡了。”

白安錯開顧梟寒,上了樓。

徒留顧梟寒站在那裡,手握空氣。

路月站在不遠處冷笑一聲,像是嘲弄顧梟寒,也像是譏諷白安:“還真以為顧少跟你的白安情深意切呢,原來,一直只是顧少你在倒貼啊。”顧梟寒轉過身看著路月,冷厲的眸中沒有半分暖意,“路月,你應該很清楚,我忍你到現在的原因是看在你爺爺的面子上,如果你再這麼故作非為,明天我就把你送回療養

院。”

“好啊,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路月走近顧梟寒,盯著他的眼睛,夾著恨帶著愛:“不過這一次,你要用什麼理由呢?顧梟寒,你病得比我重啊。”

他瘋狂地恨著白安,是因為他瘋狂地恨著顧梟寒,或者說,恨著顧梟寒當年把他送進精神病醫院。

他不明白,顧梟寒怎麼就能這麼心安理得愛著白安!“路月,如果你是因為這個,而處處針對白安,那麼我告訴,這跟他沒關係。”顧梟寒忍著疼得快要炸開的頭痛,對路月說道:“送你進療養院,也不是因為你對我的感情,

而是因為你的狂燥症和日漸失衡的心理問題,不能再讓你一味自殘,或者傷害別人,那會毀了你。”

“我從來沒有去看你,是因為醫生的叮囑,為了讓你儘早恢復,而不是對你有所嫌棄或者厭惡。你現在這樣,才是我真正反感的樣子。”“昨晚針對你的一切陰謀,主謀是當年策劃了綁架你的馬遠舟的弟弟,馬遠山。如果不是白安有心,我們永遠不可能知道,他們會利用這世上最後一個真正關心你的人,去

害你。你應該心存感激,而不是反覆嘲諷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