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桃a,並不關心他的小小仇恨,只是放任他去做,不做阻止而已,忙,卻是一點也沒有幫的。

頂多只是告訴他,那個叫黛鶴的僱傭兵,是個值得信賴的朋友。

果然啊,在仇恨裡浸淫著長大的人,都是縝密又完美的復仇者呢。

一如馬遠山,一如白安。

喬雲前一刻還在跟林昭揚兩人在寵物店,給流浪貓做絕育手術,兩人情似一對滿是愛心的好閨蜜,可憐著這些在街上流浪的小傢伙們。下一刻,她就收到了召喚,匆匆告別她新結交的好友,坐上計程車,直往她該贖罪的地方去,對著小鏡子認真的撲粉塗口紅噴香水,將自己收拾得精緻好看像個瓷娃娃,

並準備好了承受那個人的怒火和折磨。

在她離開過後不到半分種,一臺名貴的轎車與另一臺普通汽車重重地撞在了一起。

兩車車主並沒有立刻下車對罵,像個潑婦罵街那樣地爭論誰該負主要責任,或者叫來保險公司看看能得到多少賠償金,而是各自在車裡沉默地對望至少超過一分鐘。

——這真是華國罕見的和諧時刻,該頒發一幅“良好市民”的錦旗給他們,感謝他們為這座城市的友好和善而做出的貢獻。拐角寵物店裡的林昭揚並不關心天天都會上演的車禍,只是遠遠地瞥了一眼,轉身抱起了一隻剛剛洗過澡的布偶貓,摸著它柔順蓬鬆的毛,逗逗它肉乎乎的小瓜子,背對

著車禍現場,打了個電話。

“喬雲過去了,我想,是時候談談我們的協議了。”

南方粵城頂級名流宴會上,今晚最耀眼最風趣的女王,吸引著所有紳士的目光,大家低聲議論這位尊貴的女士來自何方,她說,她來自最美的夢鄉。

來自夢鄉的女王接到了電話,猩紅似滴血的嘴唇勾起高傲的笑:“當然……”

她的話音未落,手指一鬆,握在手裡的酒杯就掉落下去。

最擅察顏觀色的酒侍眼疾手快接住酒杯,也接住了女王,“尊敬的女士,您喝得太多了,我扶您下去休息。”

順手拿走了她本該放進那位叫於昭良先生房間的張紙。不會有人對那些奇怪又複雜的數字和圖表感興趣的,除非,人們知道那是京市路家路月公子的dna圖譜,而這圖譜又足以摧毀兩個古老而悠久的家庭,釀出一場席捲華國

的風暴。

親愛的,你不知這紙醉金迷,醉生夢死的靡靡夜色有多美。

那是骯髒的交易和腐爛的靈魂交織出來的,慾望的芬芳。

它比盛夏裡滴水的葡萄更誘人,比剛剛出浴的純真少女更香甜,它是世間最珍貴的寶物,是伊甸園裡那條最毒的蛇,誘惑夏娃咬下的第一口蘋果。

而誰,會是亞當,得到這慾望的化身,最後的恩賞?

但我們至少可以知道,與伊甸園裡的蘋果形狀有三分相似的另一種事物,今晚被反覆擊打,奔向黑洞。

淺灰色裝潢的豪宅沒有半絲屬於“家”這個字的溫度,它更像一座冰冷的監獄,空曠陰森,壓抑得令人心慌想逃。

並不規律的“嗒”“嗒”“嗒”的聲音,不時地迴盪在這座森冷的豪華牢房裡。唯一的囚徒揮動著高爾夫球杆,在這場一個人的上流遊戲裡沉浸其中——他絲毫不知一場以他為中心的巨大風暴正在形成,很快就會把他,連同著他的豪華牢房摧毀成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