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梟寒從來沒想過,作為女人的白安能有這樣的風情萬種,蝕骨銷魂。

這實在是令他難以將當年那個豪邁又瀟灑的白安,和此刻的她重疊起來。

當年的白安,落拓瀟灑,霸氣野蠻,能動手就不逼逼,不服就幹,粗暴得比他這個正經的大老爺們兒還要爺們兒。

對,那時候她的口頭禪時,我白安堂堂男兒,鐵骨錚錚的大老爺們兒。但此刻繾綣在他身邊的這個白安,媚而不妖,豔而不俗,眼角眉梢裡流轉的旖旎和風情,都像是溫柔鄉里最讓英雄折腰低身的那壇酒,讓人甘心沉醉,交付身心,溺斃而

亡。

她的每一寸,都有著令人心潮暗湧的慾望。

白安也從來沒想過,記憶裡要麼是冰山死人臉,要麼是溫柔多體貼的大總裁,連一個吻,都能吻得色氣滿滿,欲而不淫。

他不是少經情事嗎,打哪裡學來的這些?顧梟寒摟著白安的腰身,靠在她胸口上閉著眼,享受著得來不易的幸福時光,白安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勾著他濃密的黑髮,笑著問:“顧梟寒,你平時在家沒少看片兒吧?

這話問得太“白安”了。

顧梟寒失笑,只是問:“那你滿意嗎?”

“你這問題問得不太對,標準的總裁式問法應該是,女人,還滿意你看到的嗎?”白安作怪的語氣模仿著不知道是誰的話,自己先笑成了一團。

“反正我是挺滿意我看到的。”

“你這就不要臉了啊。”

“我何止不要臉啊,我命都不要了。”

顧梟寒摟著白安的身子滑下來,鑽進薄薄的被子裡,屋內淡黃的燈光微微穿透被單,透下暖色。

他像個躲迷藏的小孩兒一樣,拉著白安躲在這暖色裡,一下一下地啄吻著白安的眉眼,鼻樑,紅唇,臉頰,四目相對,兩人都時不時地傻笑。

大概是和愛的人在一起時,就容易犯蠢,犯傻,傻乎乎地做很多滑稽荒誕的事,還覺得特有意思。

顧梟寒幾乎沒怎麼好好看過白安穿女裝的樣子。

她扮過一次“女裝大佬”,但那時候他還把白安當男人看,只覺得有趣。

那些天她又始終渾渾噩噩,顧梟寒更沒心思認真看她的穿著。

至於這兩天……唔……這兩天白安完全沒有機會穿衣服。

白安把自己收拾好走出房間的時候,顧梟寒雙手伏在沙發靠背上,終於能認真欣賞。

她真好看。

比任何人都好看。

款式簡潔,寬鬆及臀的米色粗線高領大毛衣,銀色的高跟鞋,搭配一條深藍色緊身牛仔褲外,簡單素淨,個子高挑,紅唇雪膚烏髮。

大概是因為她自小就在國外長大的原因,不論是男裝還是女裝,她都喜歡簡單利落,以前是各種各樣的連帽衛衣,現在也是清爽利落的搭配,不喜歡過份繁複的穿搭。

“看什麼?”白安偏頭問他。

“看你。”

“我好看著呢。”

顧梟寒好笑,向她伸手:“走。”

顧梟寒跟她穿了差不多同款的男式毛衣,只是沒有那麼寬鬆,拉著她的手走在街上,路過一家甜品店時,買了兩個甜筒,兩人邊走邊吃,細細碎碎地說著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