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醫生偶爾會想起白安,想起白安心裡的第二堵牆,他想,他應該跟白安聊得更多一些的,也許那樣,事情不會變得像此刻這麼糟糕,只是,來不及了。

有一天,顧梟寒與明玉澤一同負責的那個西郊的開發專案推進到了月牙福利院,那裡要被拆了,顧梟寒看著進度表,開著車去了那裡一趟。

之前,他一直不敢來這裡。他看到了,白安房間下面的地下室,看到了牆上貼著的許多人的畫像,報道,以及正中間自己的照片,時至今日,他仍不能明白,白安對林家的仇恨,也不能明白,為什

麼在林成章的照片上,白安會畫上一把刀子。

還看到了以前這裡擺放武器的架子,和殘留下來的部分槍支。

白安以前用過的電腦桌上,還有半罐棒棒糖。

以前顧梟寒總是不解,白安為什麼那麼愛吃糖,直到顧梟寒剝了一根糖果放進嘴裡,突然明白了,應該是他過得太苦了,苦得只能找糖吃。

因為此刻,他也是這樣。

走出地下室,他看到浴室裡的浴缸,已經積了灰,他坐進去,靠在浴缸裡,望著天花板,會想,白安以前躺在這裡面的時候,都在想著些什麼?

他之前買的那些事鍋碗瓢盆還放在簡陋的廚房裡,後來,白安有再用過一次嗎?應該沒有吧,他不喜歡下廚。他記得,去年他遭遇了暗網針對他的七十二小時圍殺令,白安一身是血地站在前面那個地方,手裡握著一杯酒,眼裡是絕望的深淵,流著淚笑著說,因為我愛上了我的任

務目標。

他愚蠢到以為,那真的是全部的真相。

一門心思地想要幫他離開暗網,讓他可以留在自己身邊。

白安一直拒絕,說他自己會想辦法的,可為什麼,最近聽到的訊息,是白安已經將其餘生,都獻給了他明明憎恨厭惡的地獄?

這半年來,他過得好像很清醒,但又好像,很不清醒。

有時候一睜眼,天是黑的,再睜眼,又是在傍晚。

他甚至已經很少回家了,幾乎把辦公室後面那個套間當成了家,吃住都在那裡。

隱約間記得,小溪來勸過他好幾回,他媽媽也來說過幾次,但是記不太清了,他們說什麼來著,好像說,放下吧。

說得真輕巧啊,放下吧。

何不勸他去死更簡單些?

餘頌仁倒是來得很勤快,每次都問,你真的沒有白安的訊息嗎?

他倒是想有呢。

天下之大,他要去哪裡找一個,說不定早已改頭換面了的人?

他知道,餘頌仁是在擔心ba927,他也擔心,但沒那麼擔心,隨便吧。有一次他從堆積如山的公文裡抬頭時,看到窗子外面飛起了大雪,京市的雪季總是來得特別早,他突然就想起了,那一年的瑞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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