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夢到了一個女人,但很奇怪,那個女人的臉是你的。”

白安有一下沒一下地梳著他的頭髮,笑道,“原來你那麼早就有想把我性轉的惡念了啊?”

“夢裡她一直抱著我,但我一直叫你的名字,白安,我喜歡你,真的很久了。”

他說完又睡過去,臨了還把那個擋在他們中間的枕頭抽出來扔掉了,摟著白安的身子睡得安穩。

他在意識朦朧間,隱約覺得,他現在抱著的白安的手感,很像那天晚上的那個女人,也是很細的腰,也是滿身酒香。

但他來不及多想,就沉睡過去。

“我知道。”白安無聲地說道。

臨近晚上八點,天黑了下來,王伯走上來見到這一幕,低下頭,剛準備敲門叫醒顧梟寒,白安衝他搖了搖頭。

輕輕放下顧梟寒,給他蓋好薄被,白安走出房外輕手輕腳地拉上門,問王伯:“怎麼了?”

“有客人想見顧先生。”

“孫玉春?”

“對,在樓下。”

“行,我去見他。王伯,你熬點安神的補湯,顧先生最近壓力大,回來也沒吃晚飯,怕他睡醒了肚子餓。”

“知道了,白先生。”

“你笑什麼呀?”白安好笑地看著王伯。

“沒什麼,其實顧先生最近睡得已經比以前好太多了。”

“行了,我知道您要誇我,我也誇我自己。您忙去吧,我去見孫玉春。”

白安走下樓,看到孫玉春站在客廳裡,努力剋制著眼裡的怒意。

“孫先生。”白安笑著打招呼。

“顧總呢,我要見他!”

“顧總睡了。”

“睡了?鬧出這麼大的事情來他還睡得著?”

“孫先生!”白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以你的身份,好像沒有資格對顧先生在做什麼,有所點評。”

“你什麼意思?”

孫玉春知道白安是顧梟寒跟前的紅人,紅到都能在股東大會上動手打人了,簡直無法無天。

但就算是這樣,他也一點都不虛,他背後站著的可是顧君儒,就算是顧梟寒,也要叫顧君儒一聲爹!

白安靠進沙發裡,撇著腿,看著他,孫玉春今年六十二歲,像這樣的人呢,那就是壞人變老了的典型。他們看不起年輕人,總是仗著自己當年為顧氏江山立下過汗血功勞,戰績赫赫,就覺得他們應該享受特權,就應該在公司呼風喚雨,地位超凡,人人見了他,都該點頭哈

腰問好。

大多數這樣的人,是受不了顧梟寒這麼年輕的後輩,壓在他們頭頂的。

哪怕是平時不說,但心底裡多多少少會有些瞧不起,會覺得要不是靠著他老子,哪裡輪得著顧梟寒這麼個黃口小兒對他們呼來喝去。

老壞人敢找上門來,也是仗著這身份,以為顧梟寒不敢對他怎麼樣。

但白安,就特別喜歡打人臉,尤其是打這種人的臉。

白安搓了搓手心,懶洋洋地看著孫玉春,“你外甥孫雲敬媚上欺下,挪用公款,顧先生沒把他送進大牢裡,就已經夠客氣了,你還有什麼不滿嗎?”

“那不是孫雲敬做的!”孫玉春立刻辯解。“難道是你?”白安反問,“說起來我也覺得奇怪呢,一個孫雲敬再怎麼隻手遮天,也不敢在顧先生眼皮子底下作祟,必然是有什麼人在背後支援,莫非,這個人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