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溪清抬著婆娑淚眼,看著白安。

她抽抽答答地問:“安哥,我是不是特別沒用,一直要靠大家的保護。你說過你喜歡強大的人,是不是因為這樣,你才不喜歡我的?”白安用力地搖頭,“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你不是沒用,你只是跟我們生存的方式不一樣,你知道你的雪兒姐姐說過什麼嗎,她說你是小天真,因為你天真正直,而像我們

這樣的人,時常模糊了正直的定義,你是光一樣的人,照亮著陰影裡的我們。”

“可是安哥,我對你來說,就是累贅呀。”“沒有,你對我來說,是一種美好的嚮往。”白安坐在床上,摟著顧溪清靠近自己肩膀上,輕聲哄著,“是我希望活成的模樣,我也希望,自己可以像你一樣,善良,大方,

柔軟,天真。”

“我哥哥對你好嗎?”顧溪清問這個問題,問得可難受了。

“還行吧,你也知道你哥那人實在是不咋滴,所以怎麼說呢,嗯,對我還行。”

顧溪清“噗嗤”一聲笑出來,鼻涕泡兒都鼓出來了。

白安揪了一截被子遞給她擦鼻涕,“不難過了好不好?我覺得吧,你跟你哥別的地方都不像,就是眼瞎這一點,挺像的。”

“我才沒有眼瞎呢,安哥你就是很好啊。”

“你看,果然瞎了。”

“安哥!”

“好了好了,不哭了啊,洗把臉去吧,等下面板要不好了。”

人家是起床來根菸,白安是起床來根糖,顧溪清去洗臉了,她咬著糖果沉沉地嘆氣。

這作的是什麼孽啊。

禍害禍害顧梟寒就得了,她沒想過要禍害人家妹子啊!

她正發著愁呢,手機就響了。

“喂,林哥。”

“小白,你現在在哪兒?”

“在顧先生家呢。”

林山沉默。

小白的菊花是保不住了。

“不是,林哥你別瞎想啊!我,我我在這兒,我……”

“有空來公司嗎?”

“啊?”

“顧先生暈倒了。”

“臥槽!”白安跳起來套著衣服:“你把他抬到辦公室後面的套間去躺下,我馬上到!”

“已經抬過去了,他喊你名字呢!”林山鬱悶地說了一句。

“啊?啊……哦,好,我,我馬上到!”

白安套上衣服,衝下樓,喊了一聲:“大小姐我有趟急事得去公司,你在家好好待著啊!”

“安哥你把這個帶上!”顧溪清追出來,把那壺補湯遞給白安。

白安接過放到一邊,開著車就往公司趕。

她就知道得出事,顧梟寒的傷不比她輕多少,回顧家後又天天工作到半夜的,這會兒又趕著去公司,加上壓力那麼大,鐵人也扛不住。

這人怎麼就不說呢,怎麼比自己還能忍?

一趕到公司,白安來不及跟好久不見的同事寒暄,直接衝進辦公室後面的套間,林山氣鼓鼓地坐在那兒,等著白安。

“你跟我說清楚,你跟顧總怎麼回事兒?”

這架勢,怎麼有種,家裡大人逼問自家小孩兒物件問題的感覺?

“就,就那麼回事兒,不是,林哥,我以後再跟你說這個,你先告訴我,顧總怎麼暈倒的?”白安慫了慫。

“開會,股東大會,聽說是吵起來了,一群股東拍著桌子嚷嚷著什麼,然後顧總就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