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倒在車上,血一直流出來,打溼了車座。

林夢笙發抖的手死死地抓著方向盤,往最近的醫院趕去,咬著牙關不讓自己哭出來。

白安見她這模樣,笑著安慰她:“別緊張,只是失血過多,死不聊。”

“我不應該走的。”

“你留在那兒,我還要分心保護你,更麻煩。”

白安翻出一隻筆,一張紙,寫了幾種藥名,遞給林夢笙,“前面路口有個二十四時的藥店,你幫我把這些買來。”

“你得去醫院才行!”林夢笙急忙道。

“不用了,我比較討厭那個地方。”

林夢笙閉了下眼睛,無奈地把車停到一邊,跑進藥店買了藥,看到藥店有出售的維生素軟糖,也帶了一盒,沒有棒棒糖,白安先用這個頂著吧。

白安倒了幾粒軟糖扔進嘴裡,有氣無力地笑道:“臨危不亂,舉一反三,你可以啊。”

林夢笙沒心思跟她打哈哈,開啟了車內裡的燈,拿出各種藥,發著抖的聲音問白安:“要,要怎麼處理?”

“下車。”

“什麼?”

“我你下車,我自己來。”

“你自己來?你都這樣了你怎麼自己來?”

“家常便飯啦,放心吧。”

白安越過她,開啟她那邊的車門,讓她下去。其實不止肩上的擦傷,其他的地方也有些傷口,但沒這個緊急,可以等回家了處理,當下之急是止血,白安清理了傷口,洗淨了血,倒了些碘酒消毒,上了藥止血,又貼

好紗布,穿好衣服。

其實起來蠻有意思的,在白安開始行走江湖之後,在顧氏這段時間裡,看似三不五時就受傷打架,但其實,反倒是遇險頻率最低的一段日子。

她甚至都覺得,這段日子過於安逸了,完全不用像以前那樣日日搏命。

也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她的技巧,好像生疏了一些,心也變得沒以前硬了。

換作之前,她今的薄刀片,應該是割裂路月的喉嚨的。

現在,居然也會放人一條生路了。

萬惡的資本家果然用糖衣炮彈腐朽了她啊。

她收拾著車子裡帶血的紙巾,又敲了敲擋風玻璃,讓靠在車頭上抽菸的林夢笙進來。

林夢笙轉過身,隔著擋風玻璃看著白安,夾著煙的手指抖個不停。

她的眼神很複雜。

白安心底升起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