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梟寒轉過身,看著立在那裡的雪雉,問道,“這是什麼問題?”

“我可以。”雪雉提著藥袋子,站在那裡,微笑地看著顧梟寒,“如果,你不能為白做到我這樣的地步,那她對你來,就不是很重要的存在。”

“你跟白安……”顧梟寒不解地看著雪雉。

“我喜歡白。”雪雉走上前兩步,離顧梟寒近些,明亮的眼睛看著他,目光堅定:“雖然白不喜歡我,只把我當家人,朋友,但我喜歡她,非常非常喜歡,所以我絕對,絕對不允許任何人

傷害她,敢傷害她的人,我都不會放過,不管那是誰。”

“顧先生,你需要明白,對於有些人來,白就是她的生命。”

顧梟寒看著雪雉,問,“你的意思是,我會傷害他?”

“我的意思是……”雪雉深吸一口氣,笑道:“白感冒了,如果她對你來真的很重要,或許你可以進去坐坐,等她睡醒。”

“果然感冒了嗎,就知道他那麼吹風會出問題。”顧梟寒眉頭一緊。

顧梟寒錯開雪雉,走進燈光調得微弱的房間,看著蜷縮在被子裡的白安,摸了摸她燙得嚇饒額頭,脫了外套壓在被子上,又去擰了溼毛巾搭在她額頭上。

雪雉站在窗戶旁邊看著顧梟寒視她為無物,只用心地照顧著白安,不停地換著溼毛巾,不停地測著她的體溫,來來回回。

她覺得她很傷心,本來這些事,應該是自己做的。

但誰叫白,喜歡那個混蛋呢?

如果白知道這個混蛋這麼照顧她,陪著她,她應該會很開心吧?

“我出去接個電話。”雪雉突然道,螢幕上跳出來的號碼,來者可不善。

“嗯。”顧梟寒只是應了一聲,沒看雪雉,只看著躺在床上陷入昏睡的白安。

她像是夢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眉頭皺皺的,嘴也抿得緊緊的,不安地喊著些含糊的字句,顧梟寒聽了很久,都沒有聽清那是什麼意思。

她又揮著雙手,在半空中著急地抓著什麼,她發了夢魘,睡得極不安穩。

顧梟寒抓住她的手握緊,手指輕輕拍著她的手背:“睡吧,沒事的白安,我陪著你,睡吧。”

白安像是得到了撫慰,漸漸安靜下來,翻了翻身,側彎著身子對著顧梟寒,縮成一團,臉靠在顧梟寒的手背上。

顧梟寒的手有些冰涼,她發燙的臉頰靠上去,像是靠住了冰塊,讓她覺得很舒服,不捨得離開。

眼淚也就滑到了顧梟寒的手背上,灼灼燙人。

顧梟寒另一隻手拔開散在她額前的碎髮,撫過她的眉眼,鼻樑,嘴唇,臉頰,像是自言自語:“白安,你以前都經歷過些什麼呢?”

白安沒有回答,只是呼吸越來越均勻平順,卻也始終沒放開顧梟寒的手心。

就像顧梟寒在睡著的時候,也不肯鬆開白安一樣。

也許是因為房間裡的燈光夠昏暗,也許是因為這裡四下無人,也許是顧梟寒從來沒見過白安這麼脆弱的樣子。

他看著白安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溫柔,毫不掩飾的憐惜。

窗外的星光照進來,下了一場大雪,紛紛揚揚的鵝羽溫柔地過摸著這個世界,安靜的房間裡最終只剩下了白安輕淺的呼吸聲,顧梟寒一直輕握著白安的手。

白安的手指很修長,但手掌卻很秀氣,顧梟寒一隻大手就可以全部包裹住。